感受到江南如夢的溫香軟玉。
撲倒在他懷裡,這一刻,她是真的感受到了安心。
鮮血滴落。
“你看,有流星。”
朱栩拚命搖著頭,一眨不眨的望著柳如夢,生怕錯過了,便是一輩子。
朱栩知道如夢是為了全了她父親的名。
而她的兩名姐妹,是為了洗刷他們下賤的身份。
這些朱栩會牢記,或許不會有人知道,但他知道,他們不是他人口中靠出賣身體過活的賤女人,而是真正的巾幗不讓須眉!
“易求無價寶……”
朱栩拚命按住柳如夢的傷口,鮮血滴落的速度並未因此稍減,柳如夢緩緩閉上了眼眸,最後一刻,是開心的。
“難覓有情郎!如夢,你醒醒,醒醒啊,我抱你回如夢樓,不,我帶你去那哈出的那個大帳,那片草原……”
朱栩知道她為什麼開心,能倒在愛人的懷裡,或許對於她這樣的女子,是最大的幸福。
“如夢,你太傻了,你以為我會嫌棄你是不是?你以為我會輕賤你是不是?你怎會以為我會是那般世俗之人!我…我……”
無論朱栩再說些什麼,柳如夢始終開心的睡熟了,熟到再也醒不過來了。
也許她在夢中正與自己看星星也說不定,聽自己吹牛,數說唐宗宋祖,秦皇漢武,數說埃及法老,孔雀王朝,甚至,小心翼翼,酒醉之後講出來的,法國大革命,美國獨立宣言……
“閔王爺?白嵐先生?沈如欽?”
蔣瓛試探性呼喊著。
朱栩如若不聞,四周的一切都無所謂了,事實上,四周確實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朱栩一手攬著柳如夢,一手提著寶劍,緩緩走向敵軍的騎兵營。
蔣瓛想上前拉住他,卻被朱棣攔住了:
“有些事,隻能他自己戰勝自己,讓他去吧。”
“可是……”
蔣瓛執拗的神色。
朱栩的步步緊逼,這以卵擊石的行為,反倒讓一眾元軍步步後退。
後麵的弓弩手,盾牌手隊形開始散亂。
朱栩大喝一聲,衝入陣中,寶劍鋒從磨礪出,一劍封喉!
太子舍人,難以置信,這些元軍竟然紛紛退開,給他讓了一條路。
朱栩發了瘋,見到那些蒙麵之人便揮劍過去,寶劍無謂鎧甲兵刃格擋,真正意義上的削鐵如泥。
起初是人,後來連見到的牲畜,馬匹都不放過,直殺的血流成河。
或許因為柳如夢的原因,這些元軍完全不阻攔朱栩的追殺,那夥人本就來曆不明,他們一時被主帥的遇害衝昏了頭腦,此刻被這三名柔弱女子的鮮血觸動心靈,清醒過來,暗覺慚愧。
“閔王朱栩!”
“朕的侄兒…你殺夠了沒有!真要化身妖魔,墮入無間煉獄不可嗎?”
朱栩如若不聞,整個人被鮮血洗了一遍又一遍。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朱栩麵前出現了一尊金光閃閃的大和尚,似是道衍,又似大肚彌勒,又都不似。
“你是什麼人?你來做甚麼?”
“度你。”
“滾開!說的好聽,佛祖菩薩度一切苦厄,你來度我為何不先度她!”
“她已得圓滿,你卻未達。”
“可是她死了,可是我還活著!你卻說她得圓滿,難道圓滿就是個死嗎?你回答我啊!你怎麼不說話了!”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整日說些空啊,心啊的東西,聽得多了,還真以為能修身養性,結果到頭來如何,還不是一樣,誰也保護不了,誰也度不了,看著這麼多人一個個的,死在我麵前,可我還活著!我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