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鬆江府,我們去哪裡做什麼,先生還未回轉,喂!”
宋應星自顧自駕上了四輪馬車,將一應裝備安裝了上去:
“你看看此物,鬆江府金山衛的調令。”
“這有什麼不妥嗎,太子府接手全國奏折,有他們的調令不是很正常嗎?”
“正常才怪。”
“我懂你意思了,你上車,抓緊了。”
珠兒握住韁繩,“駕!”
一匹馬車疾馳出城,守門官兵甚至沒有來的及反應,見拋下的出城令牌,方才沒有上報。
“珠兒哪裡比不上如夢姑娘!”
“柳生十一郎有什麼好約會的!”
兩人誰也沒有漏出消息,獨自駕著馬車,趕往鬆江府,華亭縣,支援……
這日晚間,狼煙四起,一夥來曆不明的蒙麵高手夜襲京城,大開城門,大地震顫,北元的軍隊去而複返,一舉拿下了金陵。
“蔣??!朕命你發兵!”
朱元璋大喊著,身旁的幾位皇子,組織撤離的馬皇後、湯和,車廂病榻中的太子朱標、元、呂二妃、朱允熥,唯獨不見了皇長孫朱允文。
朱棣上前請命:
“父皇,金陵城已破,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朱元璋狠狠瞪了他一眼,朱棣聳聳肩退在一旁。
“諾。”
蔣??迎著頭皮,召集手下,朱元璋提著刀,翻身上馬:
“湯和,老夥計,一切交代給你了。”
湯和與馬皇後雙雙搶上,卻哪裡乾得及雷厲風行的老朱。
老朱縱馬殺回了一片火海,蔣??硬著頭皮護衛左右。
嗖!
一支暗箭射出,正中一名黑衣蒙麵的大漢。
朱栩臨時找鐵匠按照他的圖紙打造了一把反曲弓,用起來不十分順手,他卻沒有了以往的優柔寡斷。
這已經是他今天扔到海裡的第十人了。
朱棣給他的五軍都督府的令牌在金山衛這裡並不好使,他們隻對皇帝陛下負責,朱栩在這些可疑之人身上並未搜到欽差調令。
守在永寧衛的大營旁,隻要僵持下去,對方便不能得逞,隻是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一聲鷹唳,劃破長空。
朱栩看到白嵐書院家養的那隻灰鷹“遠山”盤旋幾圈後尋到了自己的蹤跡,落了下來。
朱栩伸手臂接住,背羽禿了一塊,帶著凝結的血塊,朱栩格外心疼。
“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朱栩不知道它能不能聽懂。
“唳!”
“算了,無論什麼情況,快帶我去吧。”
朱栩手臂一震,遠山飛向遠山,朱栩上馬緊追。
大地的震顫遠遠傳來,沿著湍流的江水,是大隊的騎兵,緊追著一人,看裝束一身乾練短衫,亮銀軟甲,腰間一把刀隻剩半截,手中一把雕龍弓,箭囊空掉了,伏在馬背上,一襲長發散亂不堪。
“四哥!”
朱栩不及細想,大喊出聲。
馬上之人轉過頭來望向他,雖然隔得遠了,兩人還是認出了對方。
“四哥跟我來,前方便是永寧衛!”
朱栩折扇等到朱栩奔到近前,折扇往後一扔,滑一個弧線,轟然炸開,噴出的石漆立馬變成火龍。
嘶喊聲,慘叫聲,大火熊熊燃燒的聲音響成一片。
換做往常,朱栩不會要宋應星裝置這種機關,他把猛火油櫃裝到了裡麵。
“四哥,怎麼搞成這樣?”
朱栩見他滿臉鮮血,渾身是金傷。
“京城,淪陷了……”
“什麼!那皇上呢,叔父呢?他有沒有事?”
朱棣差些嘔出一口鮮血,朱栩便沒再問,遞給他一個淡綠色晶瑩剔透的藥丸。
朱棣想都沒想,一口吞下。
“你身上倒是什麼都有。”
“珠兒給我的藥袋,沒了她,大概我生活都不能自理吧。”
朱栩搖了搖頭,這幾日來風餐露宿,似乎忘記了自己還曾經過過有珠兒的日子,現在回想起來,仿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