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兄,我朱栩保證,定會為你討回公道。不過此刻,卻是關乎明教存亡,關乎東瀛扶桑島存亡的關鍵時刻……”朱栩看到柳生十三郎滿臉痛苦,緩緩放下手中刀,便不再繼續說下去,轉而麵向玉麵麒麟。
“聖女殿下,珠兒是我至愛,如今他落於魔龍教主之手,你看看此物,可識得這魔龍教主是何身份?”朱栩走上前,將那張絹帕遞給她。玉麵麒麟一把接過,展開後輕聲讀給自己和柳生十三郎聽。柳生十三郎微微顫抖著說:“我去救人。”朱栩輕搖折扇,扇起微風,柳生十三郎仿佛能看到一般,不再言語。
“柳生兄,我知道你為朋友向來兩肋插刀,不過我白嵐先生也不是吃素的。既然對方不入我的局,那我便強行拉他入局。”
“你是打算交回去?”玉麵麒麟的嗓音清冷。
朱栩微微頷首,並未告知他這把草薙劍是陳祖義托人偽造的,而真正的扶桑至寶,則已物歸原主,在扶桑天皇土禦門手中。玉麵麒麟看了一眼滿臉冷酷的柳生十三郎,暗暗低下頭,兩滴淚落在水榭的木板上。朱栩留意到柳生十三郎神色一動,可很快又恢複了冷酷。朱栩搖了搖頭,看來這感情的欺騙對他的傷害極深,不是輕易能夠化解的。
玉麵麒麟輕咬紅唇,止住抽泣,正視朱栩道:“若是我幫你,你能保我父親,我那位分散多年的兄長性命無憂嗎?魔龍教的手段可是無所不用其極!”玉麵麒麟若有意若無意瞥了一眼柳生十三郎。柳生十三郎心中一動,抬了抬額頭,又黯然放下了。
“我答應你,等出了這不夜城後,會為誠王在一處魔龍教爪牙伸不到的地方,建一所寺廟,讓他青燈古佛,了此一生,相信這也是他的夙願。”朱栩當即點頭。
“你要設法尋到我兄長,我不相信那個天下第一謀士劉伯溫。儘管爹爹相信他。”
“白嵐先生言出必踐!定會護他周全!”朱栩信誓旦旦保證道。
玉麵麒麟搖了搖頭:“我隻是不希望看他為了複仇妄送了性命。大明已定,誰主沉浮,又有什麼關係。他被送走時那仇恨的眼神,我想想都覺得可怕。”
“那想必已經是一方英豪,倒是要見上一見,這誠王的公子,是怎樣一位英雄!”朱栩為她打氣道,相信她看到自己的義兄已經成長為一方英豪,會感到自豪的。朱栩憂心珠兒安危,雖然略顯急躁,但說的是真心話,這件事並不違背他心中的大義,定當全力以赴!
“十三郎,無論你多麼恨我,此生我非你不嫁。待此事畢,隻求一死,以命抵命,聊慰君心。隻是父兄尚在危難之中,彆了,若你始終不能原諒,我必不活在你的怨恨中……”玉麵麒麟拿了朱栩手中的劍匣,返回水池的廳堂之中,一步三顧盼。…。。
“柳生兄,你……你倒是回頭看一眼啊。”朱栩歎息著,總不能上去抓住他的肩膀扭過來吧。柳生十三郎顫抖著,朱栩知道他非常想追上去,緊緊擁抱自己的戀人,然而,他始終沒有踏出這一步。
“柳生兄……”朱栩不住咳嗽著,連身上那件狐裘大衣都不能讓他感受到絲毫溫暖。看來他此後很難像之前那樣與人大戰了,的確是不能再逞能了。
“我去找她拿藥。”柳生十三郎冷冷道。
“不妨事,隻是尋常寒毒,我已配過靈藥服用。這不夜城雖然詭秘,卻網羅了全天下的冒險者和亡命之徒。奇珍異寶,在這裡有錢便能買到,隻是要細心分辨,騙子流氓也很多呢。”朱栩戲謔道。柳生十三郎難得從悲傷中抽離出來,流露出關切之情。朱栩頗為感動,原來這冷血的殺手一旦有了感情,是如此的真摯。那玉麵麒麟確實不該欺騙他,他,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