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曾想,幾秒鐘之後,隻聽砰的一聲,他旁邊的隔間也被迅速拉開又關上。
從隔間裡,主考官看到了修斯達爾的皮鞋。
好好好,這麼整是吧?沒完了是吧?
主考官額頭上青筋直冒,他深呼吸幾下,最終沒有說什麼,隻是把後腦勺靠在牆上,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年到中年,事事不順心,最幸福的時候,就是蹲廁所的時候了。
隨著疾風驟雨暢通地落下,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得到了升華。
曾幾何時,他剛剛入學滿月學院的時候,每到課間,都會跟著三五好友一起在廁所升華。
那個時候,他的前列腺還非常健康。
“哎,可惜啊,哥幾個,都再也見不到了啊。”
惆悵地吐出一口氣,主考官從懷中掏出一張泛黃的老畫像,那畫像上畫著的五個人,現在除了他自己以外,都已經去往了另一個世界。
和深淵的戰鬥就是這樣的殘酷,某一次稀鬆平常的見麵,或許就是最後一麵。
升華的快感從下腹傳達到了腦後,排空了一切的主考官自嘲地笑了笑,吐出一口氣,把手伸向旁邊的紙巾盒。
盒子打開。
一無所有。
就連用完的紙芯都沒有,不鏽鋼的鐵盒上,還零零散散的沾著褐色的徽記,仿佛在講述什麼恐怖無比的故事。
主考官將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裡裡外外翻了一遍,卻還是沒有發現手紙的蹤跡。
他咽了口唾沫,將希望寄托在了隔壁的修斯·達爾身上。
“那個,小兄弟,有紙嗎?”
回答他的,是隔壁不斷抖動的啪嗒聲。
緊接著,溫柔的聲音傳了回來。
“主考官大人,你有沒有想過,廁所,為什麼要叫洗手間?”
好似一道閃電從主考官的腦後劃過,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沉默不語。
幾分鐘後,主考官放棄了修斯·達爾的提議,他麵帶柔情地看著手裡戰友們的畫像,輕輕撫摸著他們那記憶中的臉:
“兄弟們,放心好了,我對你們的思念,不會因為照片的泛黃而泛黃!”
“安心地去吧!”
他毅然決然地舉起了畫像。
也就在這時,隻聽啪的一聲,一袋紙巾從隔壁扔到了主考官的身下。
這一刻,主考官的眼睛裡噙滿了淚水!
謝謝你,紙巾俠!
他感動地撿起了手紙。
半分鐘之後,主考官推開了隔間的門,滿足地走了出來。
看著等在外麵的修斯·達爾,他隻覺得這個少年郎,真是一位無比優雅的貴族。
他張開嘴,想說點什麼感謝的話,卻不曾想,一陣眩暈感從頭頂傳來。
緊接著,他就摔倒在地。
最後的意識讓他看著修斯·達爾朝他走來,主考官掙紮著說道:“你,你……紙上,有毒!”
“是啊。”修斯·達爾溫柔地笑著:“肛腸給藥的效果,是口服的雙倍哦,放心,隻是安眠藥,不過是我精心調配的。”
“你到底是……”主考官的眼皮耷拉著。
“我是修斯·達爾哦,主考官大人,不是你說的嗎?”修斯達爾學著他的語氣:“考試從現在這一刻就已經開始了!”
我TM那是讓你對考生下手,你TMD……對考官下手是吧?
“你,你,你個出……”主考官三聲你後,再說不出話來,躺倒在地,昏迷了過去。
而修斯·達爾也摘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了李誠的模樣。
他笑了笑,把主考官拖進了最裡麵的隔間,接著把強化好的深淵假麵,蓋到了他的臉上。
最後,再在男廁所的門口,放上了一塊修理中的牌子。
兩分鐘之後,穿著主考官外套,長著主考官麵容,帶著主考官眼鏡的……主考官,走出了洗手間。
從現在開始,李誠……
就是主考官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