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皮爾特那躬身就拜的模樣,在場的所有人,無論是麵試官還是他的兩位狗腿子,還是諸多的保鏢,還是薇薇安,全都愣住了。
幾位保鏢的嘴巴張得老大,幾乎能夠塞下兩顆拳頭。
他們跟在皮爾特身邊好多年了,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這位大人,做出這樣的舉動。
他們隻見過底層的員工,惹惱了皮爾特之後,納頭便拜的。
沒曾聽說過,皮爾特這位領導,朝著沒入職的員工納頭便拜的。
怎麼滴,倒反天罡了?
這樣駭人聽聞的一幕無可雄辯的出現,全場陷入了寂靜。
而皮爾特,也是滿頭冷汗,不敢抬頭直視李誠的目光。
那張市長傳來的信上,隻寫了一句話——
“伺候好你麵前的不詳大人,他身後的存在跺一跺腳,整個欺詐之都就要翻一翻天。”
當然,這封信其實是李誠自己寫,自己寄的,就在市政廳旁邊的郵局,上麵的墨水還沒乾呢。
隻是,在欺詐藝術家【慈悲邪笑】的幫助下,這封信在皮爾特的眼裡,扭曲成了市長的來信。
很顯然,這概念級的能力,強的可怕。
看到這句話的那一刻。
皮爾特的心臟就漏跳了一拍。
腎上腺素的激增讓他冷汗直流,升騰而起的腦霧讓他幾乎無法思考,酸麻腫脹的手腳讓他幾近跌倒。
他搞不清楚,這位突然冒出來的不詳大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他的父親,又是哪一位可怕至極的大人物。
韋德礦業的少主、欺詐衛隊的少將、明克街的那位澀情狂……
一時之間,皮爾特的腦海裡閃爍過好多個候選人,但都被他一一排除了。
不為彆的,就因為市長大人的用詞——
他沒有用“市政廳翻一翻天”,而是用了“欺詐之都都會為之翻一翻天。”
皮爾特必須承認,在他的認知當中,從未有哪怕一個人物,能夠造成這樣的影響。
於是,他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這位大人的身份,已經不是我這樣的人,配知道的了。”
於是乎,他沒有猶豫,繼續把頭埋低:
“老夫不知道大人來此,有失遠迎,還請大人恕罪。”
“您請在此多待一陣子,就把這兒當家一樣。”
皮爾特想的是什麼,在場的人們並不清楚。
畢竟無知者無畏,眼界與恐懼息息相關,越是接近某個位置,也就會越恐懼。
但他們很清楚一件事。
連皮爾特大人都惹不起的人,在場的人中,沒有哪一位能夠惹得起。
於是,這一刻,所有在場的人,所有目睹了這一幕的人,都麵帶憐憫地看向了麵試官三人組。
所有人都清楚,他們完了。
而兩位守衛,此刻也都處於極度的懵逼狀態之中。
他們看著李誠,看著薇薇安,又對視了一眼,哆哆嗦嗦地呢喃著:
“不應該啊,我們查過了啊,我們用大數據查過了啊。”
“這個人,這個人的麵容,根本就不在惹不起的名單裡麵啊!”
“蠢貨,兩個蠢貨!”
麵試官此刻也急了,他原本根本不想踩李誠,是再三確認,確定他沒有背景之後才動的手。
卻沒曾想,還是踢到鐵板了!
兩個奸臣要謀害我!
這就不提麵試官為什麼是麵試官,而守衛卻隻是守衛了。
隻見麵試官閣下心頭一顫,以最快地速度衝到了桌子的外麵,啪的一聲直接跪了下來,納頭便拜:
“大人,我不知道您的身份,我犯了大不敬之罪啊,還請您恕罪啊!”
到了這時候,兩位守衛才回過味兒來,跟著跪了下來:
“大人,不詳大人,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啊,還請您恕罪啊!”
“是啊大人,您就把我們當成個屁,給放了吧!”
“哦?”李誠仍然保持著陽光開朗的笑容,他看向皮爾特:“我說的算嗎?”
“當然,閣下,您的意誌,就是我的意誌。”皮爾特臉上全是汗珠,生怕一個不注意,讓自己也丟掉了工作。
“嗯,既然如此的話。”李誠點了點頭,又看向麵試官三人組:“你們三個說,自己犯了大不敬之罪,對吧?”
“對對對,大人,我們大不敬,大不敬啊!”
“是啊大人!”
“我們上有小,下有老,您可不要開除我們啊!大人!”
幾人一同磕頭,求饒著。
“放心吧,我不會開除你們的。”李誠淡淡地說著,還沒等三人放下心來,繼續朝皮爾特問道:“我記得大不敬這條罪責,在欺詐之都刑罰第7篇第8頁第18行上可是有的,按律最高可以處以死刑,您說對嗎?”
“唔。”皮爾特麵色一緊,他不是專門學法律的,哪裡知道答案,但又不敢觸怒了他,隻好點頭:“對對對,大人您說的對。”
“奧,既然如此的話。”李誠看向三人組,陽光的笑著:“我是不是就可以將他們處死了?”
“什麼!大人,您說笑了,您說笑了啊,我們罪不至死啊大人!”麵試官求饒著。
“是啊,大人,我們隻是犯了所有官員都會犯的錯誤啊!”兩位守衛不斷地磕頭。
“哎,我也不想啊,可是,是伱們自己親口說的,犯了大不敬的罪啊!”李誠為難的說道。
“我們,我們……”
“好了。”李誠砸吧兩下嘴:“前據而後恭,你們不是知道錯了,你們隻是知道自己要死了,真是惹人發笑,好了,上路吧。”
說著,他把手背到身後,目光隨意地瞥向皮爾特。
之前在第二輪中扮演主考官的經驗派上了用場,此時此刻,李誠比領導還像領導。
皮爾特心神一顫,哪還不知道李誠在想什麼,連忙賠上殷勤的笑容:“是,大人,我明白。”
說著,他的身形就轉瞬間消失,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在三人組的背後了。
作為市政廳的行政主管,他本身就是一位第七階的深淵魔族。
而三人組的實力最高不過五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