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你為什麼沒有死?”
皮爾特震驚地看著李誠,又看向克裡斯丁,發現她的臉上也浮現著不亞於自己的驚訝。
“嗬嗬,我當然不會死,克裡斯丁,嗬嗬,想憑你身上的魔女之力殺死我,還差的太多了。”李誠陽光的笑著:“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
他很清楚,麵前的克裡斯丁和皮爾特都是已經被自己耍過一次的人,他們這些人不會再輕易的上當。
想要讓【慈悲的邪笑】生效,再次觸發打臉效果,就必須做足姿態。
換句話說,就是把自己包裝成大人物。
在現實世界裡水論壇的時候,李誠就經常這麼做,在一些問答中“謝邀”起手,然後回答出一副模棱兩可,聽上去很有道理,但實際上卻屁用沒有的答案。
幾次之後,就能夠收獲一大堆不明就裡的迷弟迷妹。
再然後,他的回答就算是放屁,也是香的了。
——簡單來講,就是做一個謎語人。
果不其然,話音落下,在場的官員們都投鼠忌器,一時之間不敢動手。
他們不僅聽出了李誠話語中的自信,也察覺到了克裡斯丁的驚訝。
這說明什麼?
說明現在的狀況並不在市長大人的掌控之中。
幾位仁兄一合計,就判斷出此時不是搶功勞的時候,而是保命的時候。
開玩笑,不詳可是能一發炸爛他們腦袋的怪物,他們又不是克裡斯丁,頭沒了還能活下去。
於是,幾位領導就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將克裡斯丁護至身前。
克裡斯丁也察覺到了幾名屬下的心態,但她並不在意。
弱肉強食本就是深淵的生存法則,如果伱證明不了自己的能力,就不會有任何魔族會願意追隨你。
“小子,既然我能殺你第一次,就能夠殺你第二次。”
猛地放出幾條空氣之刃,斬向李誠。
李誠的四肢也如克裡斯丁預想中的樣子被切斷。
但這個少年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地惶恐,他隻是微笑著:“就隻有這樣嗎?抱歉,你沒讓我儘興。”
話音落下,他的身軀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原樣。
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口都沒有留下。
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克裡斯丁,李誠展現出來的力量,和她身上的再生魔女之力極為相似。
“不可能,大人絕對不會把力量借給你,不可能!”
她怒吼著,又一次甩出刀刃。
但李誠仍然是那副平靜的模樣,輕輕說著:“抱歉,你沒讓我儘興。”
刀刃、火焰、寒冰,各種各樣的力量命中李誠的身體。
但卻對他造成不了任何的傷害。
他就站在那裡,一步一步地行走著。
看著他那副修羅的模樣,克裡斯丁竟然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
“你真的覺得自己殺得死我嗎?”李誠笑著,堂而皇之地來到她的麵前,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你真的認識不到,你我之間的差距嗎?”
說話間,李誠目光掃向窗戶外麵的莉莉絲。
莉莉絲鄭重地點了點頭,打開了巨型鼓風機的開關。
這還是莉莉絲從她異次元口袋的垃圾區裡找出來的東西,除了吹風以外沒有任何的作用。
但用來裝神弄鬼,卻是最合適不過了。
於是乎,呼嘯而來的颶風從窗外吹入,將窗戶與門吹拂的啪嗒作響。
這還沒完,莉莉絲又從口袋裡掏出彈弓,瞄著窗戶,吐著舌頭,“啪”“啪”的一扇接一扇的打碎。
再然後,她又掏出音響,放起了妖異詭魅的BGM。
一時之間,仿若強者登場的天動異象,就在市政廳的一樓接連不斷的演奏。
李誠和克裡斯丁的目光在半空中交織,二人的頭發隨風飄揚。
李誠還是那副陽光溫柔的老樣子。
克裡斯丁也保持著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但背地裡卻汗流浹背。
像這種等級的天動異象,克裡斯丁也可以引發。
隻要催動自己的深淵紋路,引動魔力就能夠造成這樣的效果。
但問題是……
李誠引發的這天動異象中,根本就沒有哪怕一絲的超凡力量啊!
這怎麼可能?
你講點科學好不好?
怎麼可能有人引動魔力的時候,沒有一點波動啊!
帶著這種疑惑,克裡斯丁又看向李誠,檢視著他身體裡外泄出的魔力。
還是老樣子,隻有二階,沒有多一分,也沒有少一毫。
好似汪洋的大海,古井無波,靜水流深。
也就在此刻,之前沒有想過的問題,湧入到了克裡斯丁的腦海之中。
一個二階的魔族,為什麼能夠一發爆掉自己的腦袋?
一個二階的魔族,為什麼承受了自己這麼多的攻擊都沒有死?
一個二階的魔族,為什麼能夠隨手就讓自己懷上龍鳳胎?
一個二階的魔族,為什麼有膽量跑到市政廳來行騙?
一個二階的魔族,為什麼完全不害怕自己?
為什麼,他還會露出這麼陽光的笑容!
難道說……
猛地,一道閃電在克裡斯丁的腦後閃爍。
難道,不詳的實力早就超越了二階,是因為自己太過弱小,所以感知不到他到底有多強大?
就像現在,自己感知不到他釋放出來的魔力一樣?
一時之間,無數的問題在腦海中交織。
克裡斯丁的心,亂了。
她的額頭上布滿汗珠,不斷吞咽著口水,原本必勝的信念也拋之腦後。
也就在這時,李誠上前一步,把手伸入懷中。
“你做什麼,把手拿出來!”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克裡斯丁吼出了這句話,手心也凝聚出了那能夠將一切湮滅為塵埃的小型黑洞。
也就在這一刻,她才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
“彆緊張,克裡斯丁小姐,隻是一枚金幣。”李誠捏著那金幣,走到棕皮夫人的麵前:“一枚普普通通的硬幣。”
“你想……做什麼?”克裡斯丁伸手就要接過那硬幣。
卻不曾想,李誠輕輕一手,將其收到了手心裡。
再然後,他溫柔地笑著:“克裡斯丁小姐,我想和你打個賭。”
“我賭你的黑洞對我無效,有效,我就完了,無效,你輸給我一枚金幣,如何?”
說著,他握住克裡斯丁的手,將那枚黑洞,拉到了自己的額前。
“你說……什麼?”
克裡斯丁愣住了,她直勾勾地看著李誠,明明手心裡已經凝聚出了必殺的黑洞。
明明那黑洞距離李誠,隻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
但她卻完全沒有將其丟出去的勇氣。
明明麵前的少年,渾身上下的每一個角落都是破綻。
但她卻總感覺,隻要她將那黑洞丟出去,李誠不會有任何的事情。
但自己,會死。
會死的很慘。
那所有的破綻,都是陷阱。
她就像是落入深潭之中的溺水者,一點點墜落,墜落,沒有一絲生還的可能。
她不斷調整著呼吸,想要戰勝自己身上的恐懼。
但那恐懼卻像是跗骨之蛆,怎麼都無法掙脫。
也就在這時候,李誠輕輕開口了:
“我賭你的黑洞,沒有效果。”
下一瞬,克裡斯丁手心中的恐怖黑洞,竟然消失不見。
她凝視著自己的必殺技重新縮入手心之中,再看向李誠的目光,已經全部都是悚懼。
她縱橫深淵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哪怕一個人,能讓自己放出去的黑洞重新回歸身體。
這個少年,不僅自己的所有攻擊都對他無效,而且……
他還能夠隨意地操縱自己身體裡的魔力。
這是何等的壓迫感?
恍惚間,克裡斯丁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當初的那個樹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