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嘉莉舉起手，指向李誠。
而李誠也立刻露出了悲傷、氣憤、委屈、痛苦的便秘表情。
也就在此刻，英靈們才意識到，李誠並沒有在這個故事中出現過。
“嗯，很簡單，他就是我和我父親，特意找出來的替死鬼。”嘉莉繼續說道：“能讓我父親變成女人的術法，是父親故意放到圖書館裡的，目的就是讓一個幸運兒獲得。”
“並且在靈仆召喚課上使出來，然後，我父親在假意拜他為乾爹，實際上是用契約的術法束縛他，讓他聽命行事。”
“等到一切事情結束之後，‘傑瑞子’已經假死，而他作為唯一一個知情人，自然會被你們抓住，替父親和我，承受你們的怒火。”
一旁的李誠聽著，不由地挑了挑眉毛。
還彆說，這計劃聽著還真像這麼一回事兒。
竟然還能自圓其說……
隻不過，完全的倒反天罡了。
而嘉莉也咽了咽口水，繼續開口解釋道：
“但很可惜，按照原本的計劃，他剛剛應該自己跳出來，替我們背鍋才對，但不知道為什麼，父親放在他身上的術式卻沒有生效。”
“原來如此。”卡爾力威看向李誠：“小子，你是怎麼脫困的。”
“我這人比較謹慎，在一開始學習傑瑞爾教授術的時候，就留了點心眼，使用了反製術法。”李誠抿著嘴唇，心痛無比的捂住胸口：“沒想到，這多出來的一點心眼，最後卻救了我。”
“真的，想來也是後怕，若是那術法的署名，不是混沌王子，而是傑瑞爾教授的話，以我對他的信任，根本就不會留下那點心眼，那樣的話，我就已經……”
說著，李誠雙眼飆淚，一副劫後餘生的慶幸表情。
“孩子，真是苦了你了。”碧翠絲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寬慰道。
“狠毒，你們兩個混蛋，真的是太狠毒了。”空虛公子也悲憫地閉上眼睛：“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找這個男生，是特意選的他嗎？”
“不是，隻是隨機的。”嘉莉搖搖頭：“他很幸運。”
我沒有，我沒有啊，我不知道為什麼選他啊！
“幸運，真是幸運啊，嗬嗬……”空虛公子冷笑著，看向李誠的目光裡滿是憐憫。
他此刻對李誠有的，隻剩下無限的同情。
這是多麼倒黴的一個少年啊，隻是因為在圖書館裡讀了幾本書，就被卷入到了這樣一個陰謀之中。
並且，還被推到了幕後黑手的位置上。
若不是他生性謹慎，此時此刻，已經背上了黑鍋，被英靈們殺死了。
而李誠，也適時地露出痛苦萬分的神情。
“現在，此事的全貌已經理出來了。”卡爾力威看向傑瑞爾教授，冷笑道：“教授，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傑瑞爾咬了咬嘴唇，歎息道：“我要說，我有精神病，這其實是我另外一個人格做的，你們信嗎？”
“嗬嗬。”空虛公子笑了：“這麼說，你的女兒也有精神病，這事兒和她也沒有關係，也是她另一個人格做的？”
“嘶，應該沒錯。”傑瑞爾眼睛一亮：“我覺得，這精神病可能是遺傳。”
“我遺傳你大爺你遺傳！”站在傑瑞爾背後的英靈，砰的一腳踹到他屁股上，把他踢翻在地：“混蛋，你的計劃都已經敗露了，還想把我們當傻子耍？”
“兄弟們，乾掉他，乾掉這個死騙子！”
“好，欺騙我們的感情，騙取我們的錢財，弄死他！”
於是乎，眾英靈就衝到了傑瑞爾的身上，對他拳打腳踢起來。
英靈們已經很久沒有不使用超凡力量肉搏了，這樣實在太不優雅。
但對傑瑞爾，他們覺得，自己可以破例了一次。
於是，慘嚎聲在這片空間中響起了。
“彆，彆打了，求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啊，我錯了，我不該騙你們，我錯了！”
“嗚嗚嗚，求求你們了，放過我，放過我！”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這位一心進步的傑瑞爾教授，就這樣被毆打的麵無全非。
他被毆打至無力，屈辱地蜷縮著身體，眼睛裡閃爍著悔恨的淚水。
從那拳打腳踢的人縫中，他看到了李誠，看到了李誠臉上的笑容。
這一刻，他的內心中突然浮現出了一股荒謬的感覺。
這件事兒，真的是我記憶裡這樣嗎？
那我為什麼……還有心甘情願，要叫這個人爹的記憶呢？
他想不出來答案，而那不斷毆打他的拳頭，也不會給他思考答案的機會了。
他的生命從身體裡一點點流逝，而在最後的這些時間裡。
那一幕幕閃爍而過的走馬燈中，他又想起了兩周之前的入學考試。
那時候，他的女兒，霸淩拉塔尼亞，惹怒了這個李誠的少年。
而他為了給女兒出氣，假借深淵之名，故意為難李誠，想給他打上叛徒的標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那一次靈仆召喚課，他也在想著，要狠狠地報複這個少年，撕掉他天才的保護色……
甚至二十分鐘之前，他還想著，要怎麼利用這個少年，榨乾他的財富……
而現在，躺在地上的人，卻不是李誠，而是他傑瑞爾。
他喪失了一切。
先是喪失了作為男人的自尊，成為了女人。
又喪失了作為魔法師的尊嚴，淪為了騙子。
再然後，躺在地上，卑微地，等待著靈魂的消散。
這一刻，傑瑞爾教授悟了。
他終於明白了此時此刻的全部痛苦，都因為什麼……
他招惹到了李誠，招惹到了這個他最不該招惹的人。
可惜，他領悟到這個道理已經太晚了。
“嗬嗬，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從那時候，你就已經在設計我了，嗬嗬，小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後悔了……”
“我後悔了……”
傑瑞爾的聲音越來越小，英靈們的攻擊也終於停了下來。
他的生命早就已然化為烏有，隻留下一具破破爛爛的身體。
“我呸，這麼簡單就死了。”
卡爾力威朝傑瑞爾臉上啐了一口唾沫。
“是啊，我還沒發泄過癮……我現在隻恨他不是深淵的細作。”
空虛公子也是一樣，臉上全是恨意：“不然的話，我非得一刀一刀，把這個混蛋淩遲處死。”
“父親，父親大人！”
嘉莉眼淚汪汪地趴到了傑瑞爾的身上，哭得稀裡嘩啦的。
幾位英靈站在她身旁，臉上沒有一絲的憐憫，隻有戲謔。
他們又不是聖母，欣賞這種蛇蠍女人悲痛萬分的模樣，可是最暢快的時刻。
“那麼，這個女人，我們要怎麼處理？”
卡爾力威說著，看向碧翠絲。
而嘉莉也心神一顫，滿是希冀地看向自己的英靈。
但靈仆契約畢竟是平等契約，她可沒辦法，像李誠操控傑瑞爾那樣，操控碧翠絲。
她隻好卑微地祈求著：“碧翠絲小姐，你幫幫我，我求求你，你幫幫我，我錯了，我不想死！”
碧翠絲想了想之後，抬起頭看向一邊：“那個，我不記得我有叫做嘉莉的契約者。”
她選擇了正義切割。
可以說，碧翠絲可是恨透了嘉莉。
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履行生命教會的繁衍職責，就遇到了這一大一小，一對兒撈女。
這估計會讓母親笑話她好多天。
況且，這個嘉莉竟然是純血派的瘋子，打算把除了人類以外的所有生命都驅逐。
要這麼說，等她得勢，自己這個英靈，不得第一個死？
“嗬嗬，既然如此，那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卡爾力威手中幻化出大斧：“嘖嘖嘖，我們從哪地方開始砍呢？”
“不，不要，不要啊！”嘉莉害怕極了，她看向李誠顫微微地哭道：“那個，求求你，你替我求下情，他們，他們肯定願意聽你的啊，你也是受害者！”
“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啊。”
“我，我是女孩子啊，我求求你，放過我。”
“嘉莉小姐。”李誠溫柔地笑著：“你當初對拉塔尼亞百般霸淩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也年輕？有沒有想過，她一個血族，不能夠飲血的痛苦？有沒有想過，一個失去了全部家人的女孩，連朋友都不被允許的痛苦？”
“有沒有想過，若她不是純血的血族，沒有強悍的生命力，是不是早就被你害死了？”
“我，我不是，我，我錯了……”嘉莉語無倫次地顫抖著：“你放過，你放過我啊，我什麼都願意做的，星怒，你讓我去做星怒，好不好？我的姿色很不錯的，我……我有微笑糅變齊的外號啊！”
“嗬，你真的是……”李誠搖搖頭，看向卡爾力威：“閣下，我覺得嘉莉確實罪不至死。”
“哦？小子，你想放過她嗎？還是想……你要知道，有的人外表是人，但實際上卻是咬人的毒蛇，切莫有婦人之仁。”
卡爾力威皺了皺眉頭。
“我也這麼想，但嘉莉似乎很想做星怒，所以……”李誠露出溫柔的笑容：“我覺得把她的腦袋破壞掉，斬斷四肢，然後掛到非人種族居住的城市裡，讓她在最瞧不起的生命的眼神中，一點點死去，你看如何？”
嘉莉聽著李誠的話，臉上露出了無法抑製的恐懼。
“額……”
卡爾力威語塞了一下。
他本以為李誠是想求情，沒想到竟然是提出這樣的要求。
這小子長得人畜無害的，想法卻這麼偏激。
看樣子……
是被嚇壞了啊。
卡爾力威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他是李誠的話，恐怕對嘉莉和傑瑞爾父女的恨，也不會少多少。
“嗯，我覺得你的提議不錯，我采納了。”
說著，卡爾力威一把按住了嘉莉的腦袋，對她的大腦進行破壞。
“不，不要，不要啊！”
“混蛋，你個混蛋！啊！！”
“放過我！放過我！”
“啊！！！”
嘉莉雙眼上翻，吐著舌頭，大腦被攪碎成了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