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怎麼可能是凶手?我又不是血族,怎麼可能把他的鮮血全吸乾?”姬博瞪著李誠。
“那可不一定。”李誠露出溫柔而陽光的笑容,指向地上的屍體:“你們看,這位死者是背後中刀,趴在地上,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
“說明這是一起熟人作案。”
“背後中刀就能說明是熟人作案了?”姬博冷笑。
“背後中刀當然沒辦法說明,但是死者卻是背對著門口倒下的。”李誠搖搖頭:“實際情況應該是這樣,死者聽到敲門的聲音之後,開了門,見到凶手。”
“而死者根本就不認為凶手會殺他,所以才轉過身,把後背露給了他。”
“而凶手也就利用這個時間,一擊斃命,直插後心。”
“而滿足這種條件的,隻有可能是熟人,而且不是一般的熟人,還必須得是非常信任的人。”
說到這裡,李誠頓了頓,看向塔塔師匠:“我想請問,拉塔尼亞小姐,你和死者很熟嗎?”
“不,當然不熟,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塔塔連忙說道。
“既然如此,那麼她根本就沒有動手的機會。”
聽完李誠的分析,在場的眾人無不陷入沉思。
幾位滿月學院的守衛,也都若有所思地看著李誠。
“嗯,這套說法,和我的冰塊自殺法一樣,無懈可擊。”
那名守衛說著。
我可去伱的吧!
其他幾位同僚滿臉怨念。
這一套說辭,可比冰塊自殺法合理太多了!
薇薇安看著李誠,不著痕跡的笑了笑。
真沒想到,這錯綜複雜、毫無頭緒的案子,李誠哥哥隻是略微出手,就已經解開了大半。
果然,李誠哥哥在的地方,所有的困難都能迎刃而解。
姬博的臉色也變得不太好,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這又能說明什麼?興許是拉塔尼亞背地裡和皇兄關係匪淺,隻是我們都不知道罷了!”
“你不要胡說!”
聽到這話,拉塔尼亞急了,彆的都能忍,這種話卻無論如何都忍不了。
這話,不就是在說,她和這位死者暗中私通嗎?
“拉塔尼亞和死者的關係如何,隻要在死者的親友同學間調查一下就能知道。”李誠搖了搖頭:“但我想說的是,在場的人中,有一位和這位死者可是關係匪淺。”
“他們兩人,一母同胞。”
“可是貨真價實的親兄弟啊。”
“你說對吧,姬博兄弟?”
話音落下,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姬博,而姬博的臉也越來越陰鬱。
沒錯,若是按照李誠的分析,那自己確實是有很大的嫌疑。
可問題是他確實沒有殺皇兄啊。
他什麼都沒做,怎麼能背這樣的黑鍋?
“嗬嗬,真是太可笑了,我為什麼要去殺我的親兄弟?”
“這種事情不是太正常了嗎?”李誠輕飄飄的說著:“萬一將來你想繼承皇位,身邊的每一個兄弟姐妹,可都是你的敵人,不是嗎?”
“大膽!”姬博還沒說話,兩個老東西卻看不下去了,冷聲嗬斥:“天命王庭的威嚴不容褻瀆!”
“是在下失言了。”李誠嘴上道歉,但語氣中卻沒有一絲悔改的意思。
而在場的吃瓜群眾,也都目光灼灼的看著姬博,竊竊私語著,推測他是不是真的因為皇位繼承權的事情,痛下殺手。
“真是肮臟和齷齪啊,自己動手殺了皇兄,還要栽贓嫁禍。”
“可不是嘛,皇族已經墮落成這個模樣了嗎?”
“可能並不是皇族墮落,而隻是這個人齷齪。”
這些聲音若一柄柄重錘,猛烈砸擊著姬博的心臟,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要是輿論再這樣發展下去,他可就真的要坐實是殺害王兄的凶手了。
這可是大逆不道的重罪。
“胡說!我,我,就算是我對王兄下手了,但我也沒有作案的手段啊!皇兄身體裡的血液,全部都被吸乾了,這明顯是血族所為,難道你的意思是,我已經變成一個血族了嗎?”
姬博咬牙切齒辯解道。
而吃瓜群眾們也都又看回了拉塔尼亞小姐。
一時之間,場麵就僵住了。
“既然如此的話。”其中一個老怪物咳嗽一聲:“那就把姬博也押送回去吧。”
“舅舅,我沒有……”姬博臉色一緊。
“好了,你先少說兩句。”老怪物看向李誠:“拉塔尼亞和姬博都有嫌疑,那就將他倆都拉回王庭,統一問詢。”
“我們天命王庭不會抓錯任何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說著他又看向姬博給了一個眼色。
姬博立刻心領神會,嘴角又露出鎮定的笑容。
隻要能把拉塔尼亞帶走,那所謂的真相,又有誰在乎呢?
而李誠卻又露出溫柔的笑容,繼續看向姬博:“二位,我覺得事情不用這麼麻煩。”
“什麼意思?”兩位老怪物眯住眼睛。
“因為我的推理還沒有說完。”李誠繼續說道:“由於前麵幾次案件的緣故,學院的守衛來得非常快,這超出了凶手的預期。”
“所以,凶手還沒來得及離開案發現場,就被到來的守衛堵在了這裡。”
“為了掩蓋自己殺人的舉動,也為了更好的帶節奏,這位凶手也就順勢回頭,裝成了剛剛到達案發現場的執法官,檢查起死者的模樣。”
“我說的對嗎,姬博兄弟?”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凶手!”姬博臉上的陰鬱又重了幾分。
“是嗎?可是你作為天命王庭的特派員,住宿的位置距離校舍足足5公裡,請問你是如何,在學院守衛還沒到達現場之前,就已經到達了這裡呢?”
李誠眯起眼睛:“難道說你是在夢中,預知了自己的王兄,要被殺死了嗎?”
話音落下,魔法守衛們的臉上也驟然一驚。
是了,他們到達現場的時候,這些天命王庭的特派員確實已經到達了。
不僅到達了,就連這場大火也是他們撲滅的。
開始的時候,滿月學院的守衛們沒有往這個方麵細想。
但如今被李誠這麼一說,他們才發現事情的奇怪之處。
我們才剛剛反應過來,你們怎麼就已經到了呢?
與此同時,他們看向李誠的目光,也更加難以置信了。
這個少年的洞察力,怎麼會這麼敏銳?
“如此的洞察力,在破案上,李誠隻比我差上一點了。”
那想出冰塊殺人法的守衛又說道。
這一次,他的同事們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讓他繼續丟人下去。
“我……”而姬博也語塞到了當場,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
難不成要他告訴在場所有人,他在來滿月學院之前就被授意,要配合學院內的凶手完成凶殺案,將拉塔尼亞帶走?
難不成要他告訴所有人,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皇兄會死嗎?
一時之間,輿論反轉,所有人都緊緊盯著姬博,想要從他臉上看到答案。
而姬博也相當配合的嘴唇打顫,汗流浹背,不斷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一位老怪物開口了:“是我讓姬博,趁著月色多在學院裡麵巡視一番,檢查一下地形,免得之後要抓凶手的時候不認路,讓凶手逃掉了。”
“就是這樣,我隻是碰巧在巡邏,結果聽到了慘叫聲罷了!”姬博連忙鬆了口氣。
“我這麼安排,不過分吧?院長大人。”老怪物也看向滿月女王。
而薇薇安隻是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李誠,我承認你的推理有幾分道理。”另一位老怪物開口了:“但是這並不能夠說明姬博就是這件案子的凶手。”
“畢竟你說的一切,都是推理,並沒有真憑實據。”
“你還是沒有解答,死者身上的鮮血為什麼會被抽乾。”
“隻要這一點無法解答,拉塔尼亞的嫌疑就一直存在。”
“不愧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家夥,思路還挺清晰的。”李誠朝他鼓了鼓掌,接著戲謔的說道:“但我前麵的推理,並非是想證明姬博就是凶手。”
“我隻是想說,由於學院衛士到來太快的緣故,他並沒有時間處理凶器。”
“所以那件吸乾他兄弟鮮血的遺物,此刻應該就藏在他的身上!”
他的聲音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而全場的竊竊私語,也都在此刻停滯。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聚向了姬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