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誠盯著自己四項能力開始思索。
這其中【抱歉，你沒讓我儘興】是極強的恢複性能力，升到概念級之後，這種恢複能力恐怕會變得更加恐怖，但他現在有了再生之力和再生回溯，這能力雖強，但也並非無法替代。
而【奔襲吧，蝸牛】……嗯，這個能力可以直接跳過了，他不敢賭，會不會升級之後的蝸牛哥自帶即死效果，碰一下自己自己就嗝屁。
那選項就能在【什麼？我不相信】和【我賭你的xx裡，沒有子彈】上了。
李誠又端著下巴思索了一陣子，最終還是選擇將這一次寶貴的能力“試用”，用在【什麼？我不相信】上。
【我賭你的xx裡，沒有子彈】確實是不錯的能力，能夠讓對手一下子就啞火，用在對戰的關鍵時刻，有意想不到的能力。
若是沒有其他選項的話，李誠肯定會選擇這一項。
但現在，他還有【質疑】。
他很想知道，這【質疑】若是提升到了概念級，會變成多麼的恐怖。
想到這裡，他心念一動，便將【神的贈禮】和【什麼？我不相信】一次性加到了唯一級彆，觸發了概念級的特效。
【神的贈禮（唯一）：
【伱是古希臘掌管姻緣的神，你可以讓被你看到的目標強製懷上龍鳳胎，持續時間視你支付的能量（魔力、生命力、信仰等）而定。】
【你可以通過支付能量（魔力、生命力、信仰等）增強這些龍鳳胎的力量，當這些龍鳳胎死亡，你所支付的能量會重新回到你的身體。】
【你可以向龍鳳胎下達指令，讓他們在目標的肚子裡，按照你的命令行事。】
【你還可以附身在龍鳳胎的身上，獲得他的五感和能力，但請注意，你一次隻能夠附身一位。】
【請注意，在一般情況下，這些龍鳳胎脫離母體後，便會直接死亡。】
【評價：抱歉，我雖未出生，但我是出生！】
“好家夥。”
看到這能力，李誠的眼皮子也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
他感覺這能力有些過於地獄了。
竟然能夠直接操縱肚子裡的龍鳳胎，還能夠增強他們的力量，這豈不是無敵了？
甚至……
還能夠附身在這些龍鳳胎的身上。
這一刻，李誠隻感覺自己變成了孫大聖，在妖怪的肚子裡掏出了金箍棒。
當然，關於這個能力會增幅多少，又需要耗費多少的能量，還需要進行測試。
但就目前來看，這升級之後的瞪孕，會讓李誠之前的很多大膽想法，都變成現實。
“那麼，來看看質疑吧。”
他搓了搓手，按耐下自己不安的心，繼續看下去。
【什麼？我不相信（唯一）：
【效果1：當某人詢問你問題，或者對你說出某件事情，而你質疑這件事的真相時，這件事就會按照你預想的想法發生，每24小時隻能使用一次。作為代價，根據你質疑事情的重要性，以及你質疑者的實力，你會扣除相應的壽命。如果壽命不足，你會直接死亡。】
【效果2：你會獲得質疑光環，當你開啟質疑光環的時候，以你為中心的圓形範圍內所有的目標，都會強行降低智商，認為你說的話有道理。值得注意的是，質疑光環的範圍越大，裡麵的目標實力越強，你需要付出的壽命就越多。這些壽命被視作代價。】
“臥槽，降智光環！”
李誠看到這能力的瞬間，就樂了。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質疑能力提升到最高級彆，竟然會變成降智光環。
但仔細一想，還是很合理的。
詐騙的本質，不就是通過洗腦，把目標的智商強行拉低到你之下嗎？
隻不過這降智光環還是需要壽命作為代價。
若不是有顛火娘娘的存在，哪怕他有這能力，也不敢隨便使用。
“啊~”紅月看李誠麵露喜色，打了個哈欠：“看樣子你很喜歡我給你的饋贈，我的小神選主人，那麼，我就該回我自己的領地了。”
“我此次前來，是依托這深淵神像，所以才不會被暴怒父神察覺，時間到了我還留在這裡的話，會影響你的計劃。”
“不，不是我的計劃。”李誠卻搖搖頭，自己的上前一步，摟住紅月的腰：“是我和你的計劃，我們的計劃，我的母神大人。”
“唔……”紅月臉頰一紅，把臉側放在他的胸膛上：“都說了叫我紅月，你要實在不想叫，那叫我……月奴也是可以的。”
好好好，玩的這麼變態是吧？
李誠麵不改色，緩緩搖頭：“紅月，無論歡愉之時我以何種方式稱呼你，虐待你，但在平常的時候，我仍然希望能夠溫柔地對待你，這是我對你的愛，你明白嗎？”
“誠……”
這一番深情告白，說的紅月意亂神迷，小心臟砰砰直跳。
她深吸一口氣，昂起了頭，閉上眼睛：“吻我~”
……
又是一番深入淺出的告白之後，苦痛母神也終於離開了這個地方。
時間也來到了夜晚。
“嗬嗬，大渣男，你欺騙彆人感情的手段，真的是越來越高明了。”莉莉絲無語地飄到了李誠的身旁。
剛剛這小兩口玩的，可是真變態啊。
看得她這個女神，都怕怕的。
有點擔心李誠會把這些招數用在自己的身上。
但看到紅月那麼爽的樣子，她又覺得很新奇，很想要嘗試一波。
腦補了半天之後，她才想起來，李誠對她根本沒性趣。
於是，莉莉絲又萎靡不振了起來。
“你先等會兒。”李誠卻擺擺手，製止了莉莉絲繼續說下去的想法。
緊接著，他掏出一塊燃燒著火焰的傳音符石，將魔力輸入了進去。
“顛火女士，你在不在？”
“啊，父神，我在。”另一頭的顛火，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激動無比：“您最近去哪裡了，也不與我通話。”
“嗯，我現在在假暴怒父神的領地。”李誠實話實說：“我要臥底在這裡，在關鍵時刻給他一個閃電旋風劈。”
“閃電旋風劈？聽起來好像是強大無比的能力。”顛火一驚：“不對，父神，你怎麼跑去那個冒牌貨那裡了？這……這也太危險了！”
“危險確實是危險，但……為了我們兩個的幸福，為了你的神選之位，為了你將來能夠加冕為王，危險一點，也無妨。”李誠隨口說著瞎話。
“父神……您一定要小心啊。”顛火感動不已。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對了，顛火女士，你最近又被扣除壽命了嗎？”李誠明知故問。
“嗯，今天早上又被扣除了幾萬年。”顛火的語氣一下子就哀愁了起來。
“哎，都是我不好，沒有早點乾掉這個混蛋！”李誠提高音量。
“父神，您不用自責，我們總有一天會乾掉他的！”
“嗯，對了，顛火女士，你還有多少壽命？”
“嗯，還有七八十億年吧……”
“還有這麼多？嘶，那我就放心了。”李誠拍拍胸脯。
“父神？”顛火疑惑。
“咳咳，我的意思是說，你的壽命不少，我還有充足的時間弄死那個冒牌貨。”李誠解釋道。
“哦哦，那就多謝父神了。”
“好說好說，好了，你休息吧。”李誠切斷了通話。
而另一邊，顛火握著傳送石，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真是的，專門聯係我，就是擔心我的壽命啊，這個家夥……”
“哎，這就是愛情的滋味嗎……好甜！”
…………
“對了，你剛剛說什麼？”掛斷通話，李誠看向莉莉絲。
“嗬，嗬嗬，沒什麼，沒聽到算了。”莉莉絲嘴角抽搐。
“哼，你不要胡說，什麼欺騙彆人的感情。”李誠義正嚴詞地看著他：“作為一個正人君子，我從不欺騙她人的感情，我是一個專情的好男人。”
“你這不是聽到了嗎！你個初升東曦！”莉莉絲雙手叉腰，一挑眉毛：“還有，你？專情？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哪點專情了！”
“嗬，我永遠喜歡，且隻喜歡長得好看的女人，這怎麼不是專情了。”李誠看她一眼。
“你！”莉莉絲沒想到這貨竟然這麼出生，一時之間被噎住了。
等到李誠都扭頭走開了，她才反應過來。
“不對啊，你隻喜歡長得好看的女人，那你為嘛對我不感興趣啊！”
“主公！還請您出來一下！有發現。”
就在這時，營帳外傳來了蕾吉娜的聲音。
——
與此同時。
營地內。
裡爾和內斯普並排站在一起，看著麵前的床鋪，陷入了沉思。
隻見這隻有30平米不到的帳篷裡麵，竟然住下了400多號魔族。
當然，這麼點麵積，當然是擺不下400張床的。
所以，這裡麵的每一張床都有20層。
床板和床板之間的間隔，隻有15厘米，摞在一起，像是抽拉抽屜一樣。
而早上看守魔族們跑圈的，那個叫做憤射的神將，正站在營地外麵，發表著講話：
“咳咳，這也本次特訓的一部分，窄小的床是為了磨煉你們的意誌！”
“另外，諸位記住，床板和床板之間，也是通了電的！”
“若是你們不小心睡覺的時候翻身，那不僅你們自己要被電，連帶著自己所在的20張床，全部都要被電擊！”
“這是為了培養你們的團隊精神，你們懂了嗎！”
“什麼玩意兒？”裡爾都聽傻了。
你們這，連睡覺都要搞連坐法的嗎？
一人犯戒，整個床的人都要被電？
“這就是深淵嗎？”內斯普更是不寒而栗。
他畢竟年紀大了，前列腺有問題，晚上經常起夜。
一想到要在這和高空懸梯一樣的床鋪上上上下下，還不能碰到彆人的床板。
他就隻感覺絕望到了極致。
要不，乾脆……
尿床上吧？
反正這也是魔族的地盤，不是自己的床……
能夠把一位老院長逼到這種程度，足以見得這酷刑，哦不，這訓練有多麼的艱難。
但就像是聽到了內斯普的想法一樣，卡蓮妮娜伸出一根手指，露出和李誠同款的陽光笑容：“對了，還有一點，不允許弄臟自己的床鋪哦！”
“這些床鋪上也放置了感應魔法，無論你們是因為出汗，還是因為尿床，導致床鋪臟了或者濕了，都會立刻電擊哦！”
“啊？”內斯普徹底絕望了，腳下一個不穩，要不是裡爾站在他身後，他就已經摔倒在地了。
這哪裡是什麼訓練？
你tm想讓我們死，就直說啊！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上床！”卡蓮妮娜一揮手：“我給你們半分鐘的時間，沒上去的今晚就不要睡了，直接去外麵跑圈就好了！”
一聽這話，眾魔族全都動了起來，一時之間，魔擠魔，人擠人的，場麵亂的像是菜市場。
“啊！！！”
“快tm上床啊！”
“都tm滾開，早子要睡覺啊！”
卡蓮妮娜看著他們這副模樣，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對身邊穿著秘書裝的刹那說道：“很好，很有精神！看看他們這神采飛揚的模樣，我覺得，我們的訓練強度還是低了！”
“你說的對口牙！”刹那點點頭。
“嗯，明天，把跑圈的時間加到16個小時吧！”卡蓮妮娜製定了新的訓練計劃。
“咕，沒問題！”刹那在本子上記了下來。
卡蓮妮娜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帶著刹那一起離開了營帳。
這營帳外麵用了電網束縛，內部放置了魔力屏蔽裝置。
倒也不用怕這些魔族們跑路。
於是，借著夜色，卡蓮妮娜就帶著刹那，一點點走進了營地西南角的帳子裡麵。
那是整個營地唯一一個有火光的營帳，
同時，也是血腥氣最重的營帳。
剛一推開帳門，刹那就因為靈敏的嗅覺，而皺起了眉頭。
那撲麵而來的血腥氣，讓她感覺自己來到了人間煉獄。
“你們來了？魔族那邊安排的怎麼樣了？”
“嗯，李誠哥哥，已經妥善安排了，那群狗雜種，絕對會後悔來到這個世上。”卡蓮妮娜攥緊了拳頭。
她環顧著營帳內的景象，眼角又不爭氣地滲出了眼淚。
隻見無數的斷肢殘臂，正像是垃圾一樣，隨意地堆在這營帳之內。
房間正中間的穿刺杆上，早就死去的屍體麵目猙獰，那一排排刀削一樣的傷痕，訴說著他們在死前經曆了怎樣的折磨。
腐爛的屍臭吸引了貪婪的蟲蠅，他們飛翔著，發出嗡嗡嗡的聲音。
還有幾顆腦袋已經被撬開了的頭顱，正睜大著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而一隻通體黑色的蜈蚣，正從那頭顱的眼眶中，一點點爬出。
那些頭顱的主人，甚至是一群還不清楚世界真實的孩童。
這些人，或者說這些屍體，都是天命大陸的子民。
他們被深淵抓來了這裡，慘無人道的虐殺。
僅僅從這冰山一角，卡蓮妮娜都能夠看到，那片地獄一樣的幻象。
“對不起。”站在李誠旁邊的蕾吉娜開口了，她捂著自己的額頭，聲音都在顫抖：“主公，對不起，我無能為力，我救不了他們。”
“不需要道歉。”李誠昂著臉，眼睛透過營帳的裂縫，看著漆黑靜謐的夜空，卻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是臥底，你有你的使命，這裡發生的事情，不怪你，重要的是，接下來要怎麼做。”
半晌之後，李誠釋放一道火焰的魔法，將整個營帳點燃。
李誠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安葬他們。
更沒有精力把他們送回去。
這些人，永遠都回不了家了。
與其讓他們就這樣腐爛，化作蟲蠅和禿鷲的餌料，還不如一把烈火，保留下最後的體麵。
他帶著兩個小出生，率先走出了營帳。
幾分鐘後，蕾吉娜才從那熊熊燃燒的烈火中走出。
李誠注意到，女騎士的手裡，攥著一捆破破爛爛，顏色各不相同的布條。
“這是他們僅剩下的了。”她輕聲說：“或許回去之後，可以用探尋似的魔法，鑒定他們的身份，找到他們的親人。”
“那些被擄來營地的人，都是平民。”李誠卻搖搖頭：“沒有哪個魔法師，會把珍貴的魔力，用在這些人身上的。”
“就像沒有任何一方勢力，會因為這些人被抓，就向深淵派出救援隊。”
聽到這話，蕾吉娜身體一顫，她麵癱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指甲卻已經摳進了自己的肉裡。
“把這些給我吧。”
“什麼？”蕾吉娜緩緩抬起頭，對上了李誠的眼神。
“我會查出來他們的身份，並且……”李誠也盯著她，少見的沒有露出笑容：“讓他們物歸原主，我保證。”
“……主公。”蕾吉娜用手指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將手裡的布條遞了過去。
李誠將他們接過，隻感覺沉甸甸的。
雖然這隻是一個遊戲，但當他看到那殘忍至極，恐怖無比，真實到幾乎與現實彆無二樣的景象，他還是不可避免的憤怒了。
這狗策劃，天天在遊戲裡刀我，等我通關了，一定要給這貨寄刀片。
他這麼想著，又看向蕾吉娜：“幸存者在哪？”
“在西邊的營帳裡。”蕾吉娜歎了口氣：“他們的狀態，很不好。”
李誠沒有說話，隻是跟在蕾吉娜的身後，來到了那些幸存者們呆的地方。
正如蕾吉娜所說的一樣，這些人的狀態，很差。
還活著的，隻剩下一群年齡很小的少女們了。
見到李誠到來，這些女孩子隻是抬眼看了他一下，就繼續靠在牆上，蜷縮著瑟瑟發抖，連聲音都不敢發出。
那驚恐緊張，手足無措的表情，訴說著她們有多麼的恐懼。
但那麻木的，滿是死氣的雙眸，也傾訴著她們的絕望。
她們對生，沒有了一絲向往。
“她們的父母，都在……”蕾吉娜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所有人都清楚，她後麵的半句話是什麼。
“隻有女孩子還活著嗎？”
“這個營地裡，隻有女孩兒了，男孩兒，都送去暴怒父神那裡了。”蕾吉娜淒慘一笑：“暴怒那個混賬，喜歡把正常的小男孩，慢慢調校到他的形狀。”
“我不明白。”穆攥著拳頭，牙齒因為猛烈的咬合，發出尖銳的摩擦聲：“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那……那根本就是虐殺，他們都已經贏了，為什麼還要虐殺這些俘虜？”
“真的是因為魔族的天性？這些混蛋天生就喜歡虐殺我們？”
“不是的。”李誠搖搖頭，他進化之後的苦痛徽記，能夠讓他看到，彌漫在半空中的負麵情緒。
那除了悲傷，哀痛，遺憾之外的，
深入骨髓的憤怒。
“暴怒父神需要憤怒。”他解釋道：“為了打贏兩場戰爭，他需要源源不斷的憤怒，無論是那些殘忍的虐殺，還是這些活下來的幸存者，都是為了產生憤怒。”
“這是他力量的源泉，也是他敢同時製定對付顛火和滿月學院計劃的底氣。”
“像這樣的營地，像這樣的人間煉獄，不知道存在多少個。”
“就為了這樣的原因？”卡蓮妮娜的小臉憋的漲紅，眼皮因為怒火而不斷抽搐：“嗬，這個暴怒父神，他才是真的出生。”
“不要讓憤怒奪走了你的理智，卡蓮妮娜，那樣的話，下一個死的人，就有可能是你。”
“我知道了，李誠哥哥。”卡蓮妮娜深吸兩口氣。
而李誠已經緩緩走到一個女孩的麵前，極儘可能輕柔地蹲了下來。
但那女孩還是驚慌地看著他，努力往另一側挪動。
那被蓬頭亂發掩蓋著的，臟兮兮的臉上，除了恐懼以外，還有根本沒有絲毫掩飾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