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父神的實驗室內，旖旎的氛圍在李誠和淵眼魔女之間流淌。
“誠哥……”淵夜裹著李誠的衣服站起：“我還沒來得及問你，你怎麼救的我呢。”
按理來講，血族不是隻能夠吸食彆人的鮮血嗎？
是靠他人的血，來恢複生命的生物。
可李誠剛剛卻通過吸血的方式，恢複了自己的生命力，這是怎麼做到的？
“嗬嗬，很簡單啊，我把你初擁了，讓你也變成血族了。”李誠玩味地挑起眉毛。
“什麼？！”淵眼魔女大驚失色，連忙對著鏡子張開了嘴巴，檢查自己有沒有虎牙。
“行了，彆看了，逗你的。”李誠笑了笑：“我隻是把一部分本源的精血注入你的身體罷了，並沒有做其餘的事情。”
“本源血液……”淵夜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心生愧疚。
要知道，對血族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本源精血。
這本源血液又被稱之為上古源血，是從第一位血族真祖那裡繼承來的猩紅之力。
可以說，血族的進階方式，就是通過不斷的修煉，以及吸食強大生命的鮮血，將那上古源血越變越多。
這是血族最寶貴的東西，也是他們珍視到了極致的東西。
可現在，為了把自己這朵枯萎的花救活，誠哥又付出了多少的源血呢？
想到這裡，淵夜心頭就一陣苦楚。
先是那保命的丹藥，現在又是這源血。
誠哥為了我，付出了這麼多。
如此恩情，我又該如何報答？
“嗬嗬，你是不是在想怎麼報答我？”李誠挑挑眉毛，玩味地笑著。
“哎？”淵夜被戳破了心事，臉一下子就紅了：“你，你怎麼知道？”
“你都寫在臉上了，嗯……我想想，以身相許，怎麼樣？”李誠又挑逗道。
“啊！誠，誠哥又在說怪話了！”淵眼的臉更紅了，但她卻出奇的沒有支支吾吾，反而疑惑地問道：
“誠哥，就算你是在開玩笑……可以身相許，也不能夠稱之為報答吧？”
“嗯？”李誠挑挑眉毛：“怎麼講？”
“若是一個女孩子選擇了將身心托付於你，那肯定是出於她對你的愛。”淵夜想了想說道：“既然是愛，那又怎麼能將其歸結於報答呢？這不是對愛的褻瀆嗎？”
“額……”李誠有些驚訝地看著這個丈育，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說這樣的台詞。
“彆人我不知道，但對於我而言，我從不覺得嫁給一個男人，就是對他的恩賜，相反，我更會認為這是一種選擇，一種責任，一種承諾，承諾我會用餘生保護他，選擇照顧他一生。”
“若是我用‘嫁給他’這種事情，作為他幫助我的報答，那我隻會認為，我既是在褻瀆他對我的愛，也是在把自己當成一件可以估價的物品。”
“這種事情，我才不願意。”
“所以，就算你是在開玩笑，我也想把事情說清楚，你幫了我，我就一定會報答你。”淵眼魔女看著李誠，一字一頓：
“無論你是我的哥哥，還是我的……嗯，總之，就是這樣。”
媽的，科幻片……
李誠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丈育魔女會有這樣的覺悟。
果然，這是隻有在遊戲世界裡，才會存在的女性啊。
他感慨一聲，卻又揉了揉魔女的腦袋：“知道了，但我也想說，既然是兄妹，那就沒必要分的這麼清楚，不是嗎？”
“分的太清了，反而生分。”
“嗯……這倒確實也是一種觀念。”魔女小姐點了點頭，接著用上古語說道：“接娃啦啊普工神將啊（要是人家和你，不止是兄妹就好了）。”
你這個想法有些過於大膽了，孩子……李誠心頭鄙夷。
彆看這個魔女，現在一副大膽至極的模樣，還在這裡不停地用上古語告白。
那是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聽得懂上古語。
要是她知道了，自己是真的想吃掉她，可不得馬上就逃跑？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對付這種女孩，就是要慢慢磨。
而且……
李誠也有些期待，當她知道，自己能夠聽得懂上古語的時候，會露出什麼樣社死的表情了。
另外，實際上，他也根本就沒把什麼本源精血，注入淵眼魔女的身體裡。
他注入的是再生之力。
而且，一邊注入，他還一邊吸食了魔女之血，將淵眼之力轉化為了再生之力。
雖然還有一些消耗，但對李誠而言，其實是可以忽略不計的數量。
他要是想，能這樣吸七天七夜。
用極小的代價，獲得極高的好感度，正是邪道玩家的處世之道。
“對了，誠哥，你還沒告訴我，來這裡乾嘛呢？”
“奧，差點忘了這茬。”
李誠也伸了個懶腰：“我需要你幫一個人，做個手術。”
說著，他走到了血薔薇的身旁。
這位守夜人的身體上，同樣被塔爾開了個大洞。
但幸運的是，進入她身體內部的淚滴，還沒來得及孵化就死去了。
而連通在她身上的維生裝置，更是救了她一命。
掀開白色的床單，將那變成人彘的身體暴露在外，淵眼魔女憐憫地皺起眉頭。
“竟然受了這麼重的傷，真可憐……”
“嗯，不僅失去了四肢，就連身體內部的器官，也被深淵腐蝕了。”李誠解釋著：“她撐不了多久了。”
“我看看……”淵夜點點頭，把手放到了血薔薇的額頭上。
半分鐘後，她皺起了眉頭。
“真的是難以置信，按照常理，她應該早就死了才對……到底是多麼堅韌的意誌力，能夠讓她撐到現在。”
“可能是因為她的孩子吧。”李誠腦海裡浮現出提豐那老登的模樣。
“孩子？”淵夜的眼睛瞬間犀利了起來。
“嗯，這個女人是我一個朋友的母親，彆看她這個樣子，實際上是再來人，心理年齡恐怕得有大幾百歲了。”
“哦，原來是這樣……”淵眼魔女放鬆了下來，同時悄悄說道：“是獎勵卡發噶空港（你不喜歡年齡大的嗎……）”
不，隻要長得好看身材好，我都喜歡。
李誠麵無表情：“嗯，能治嗎？”
“隻是切除那些器官的話，沒什麼問題，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若想讓她活命，必須把這些器官，都換成健康的才可以。”淵眼魔女皺起眉頭：“說真的，我不認為能收集到，完全適配的器官。”
李誠點點頭，也能夠理解其中的難度。
在遊戲外麵，想要換一顆腎，都不知道要匹配多久，更何況血薔薇現在是要換全身。
“而且，就算把器官全都換了，她真的活過來了，失去了四肢之後，人也廢了。”淵夜悲憫地說著：
“對於一個曾經在戰場上廝殺的將軍而言，這或許是比讓她死，還要痛苦的地獄吧。”
“是啊。”李誠歎息一聲。
“不管怎麼樣，要想救她，就得把她從這裡帶走冰封，然後去尋找合適的器官。”淵眼魔女說著：“保守估計的話，全部都準備好，大概需要二三十年吧，也不算太久。”
李誠：“……”
二三十年……那時候我早就通關了，哪還用救她。
這麼說的話，難不成這個女人，是一周目沒辦法救的NPC？
需要在不同的周目中收集合適的器官，最後再救她？
李誠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這種設定，天命初升的初生策劃最喜歡搞了。
美其名曰給多周目玩家的情書。
實際上就是為了折磨全收集玩家的司馬操作。
“嗯，那麼，咱們抓緊帶她回去吧。”淵眼魔女說著：“讓琉璃給她冰封一下，總好過她靠意誌力硬頂。”
“先彆急，我想想。”
“哎。”淵夜歎息一聲：“誠哥，彆的事情呢，你可以想想，但這件事上，你還是聽我的比較好。”
“或許彆的事情，我做的不算太好，但關於治療方麵的術法，我確信我強的可怕。”
“我知道，你不希望自己的朋友，等待幾十年才能見到母親，但我說的解法，就是唯一的救贖之道。”
談及自己的專業之後，淵眼魔女無比自信。
同時，她看向李誠的目光中，也多了異樣的神采。
現在的李誠，和她曾經救治過的那些病人家屬一樣，都有著不死心的迷惘。
但這種迷惘，沒有任何的意義。
隻有專業的治療儀式才能夠拯救生命，嘶吼與祈禱，都隻是自欺欺人。
也隻有這時候，李誠在魔女小姐的眼中，才從那個無所不能的男人，變成了需要照顧的弟弟。
“伊娃多廖龍蘇阿珂……（他迷惘的時候，好可愛……）”
但李誠卻有不同的想法。
他端著下巴沉思一會之後，朝著淵夜問道：“你說，如果不要這具身體呢？”
“啊？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把她的腦袋取下來，換到另一個身體上，可行嗎？”
“換，換頭？”淵夜愣住了，幾秒鐘之後才噗嗤一笑：“你這麼說的話，還真的可行。”
“但問題是，你上哪裡找一個合適的軀體給她呢？”
“誠哥，其實你說的這種事情，之前就有很多的治療師們，嘗試著做過，但都失敗了。”
“要知道，換頭需要的軀體，必須不會和她的大腦排斥，還要是鮮活的，最好是儀式過程中都不會失去生命力的……”
“這種東西，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
“所以，這種方案，自然也就沒有成功的可能。”
淵夜解釋完畢之後，有些遺憾地看著李誠。
沒辦法，這就是現實。
現實就是如此冰冷，想要靠醫術治療將死之人，難上加難。
所以，淵夜才會認為，醫術救不了這個世界。
唯有拿起屠刀，殺儘惡人，才有一線之可能。
“那如果，我能找到合適的身體呢？”
“不可能的。”搖了搖頭，淵夜咬了咬嘴唇：“誠哥，我知道你心善，遇到可憐人就想會用儘全力拯救，但人力終歸有極限，你要是真的找到這樣的肉體，我小夜，當場就把這張床給——”
她話說到一半，卻突然怔住了。
隻見李誠正單手負在身後，另一隻手的中間，流淌出灰色的液態金屬。
那金屬滾落在地，接著鑽入了血薔薇的身體之內，來回遊走蠕動，似乎在搜集著什麼。
再然後，他們從身體中出來，慢慢凝聚固化，塑成女性身體的模樣。
若是仔細觀看，就會發現，這身體竟與血薔薇一般無二。
唯一不同的是，這具身體的皮膚，是灰色的金屬，還反射著晶瑩的光芒。
當然，這具身體也不再殘缺，手腳全都完好無損。
為了保證服務的周到，李誠還特意給她做了下毛發的修剪，保證眉毛以下一根毛都沒有。
甚至還把形狀做成了蝴蝶型。
可謂是貼心至極。
“那麼，宵夜，你剛剛說什麼？我要是捏了個人出來，你就當場怎麼？”
“這……這……”淵眼愣愣地看著李誠，尷尬地訕笑著：“嗬嗬，我就當場把這張床鋪好，嘿嘿。”
說著，她木訥地走到一張病床前，開始鋪床。
一邊鋪，還一邊留下了屈辱的淚水。
嗚嗚嗚，早知道打臉來得這麼快，我就不裝比了。
可這也沒辦法啊，誰知道李誠真的能捏出一個人出來啊！
與此同時，淵夜也震驚無比。
那可是淚滴之力啊，屬於邪神的力量，隻要放入體內，就會寄生，吞噬宿主生命的力量。
剛剛那會兒，魔女小姐可是在這力量上吃儘了苦頭……
可現在，那淚滴魔蟲卻像是被完全奴役，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
難以置信，隻用了這麼短的時間，就將那可怕的淚滴之力化作了自己的力量，這個男人，到底怎麼做到的？
不僅如此，仔細想來，他身上的秘密，真的多的可怕。
明明是一隻血族，卻能夠使用龍族的龍化之力。
甚至還具備那種眼花繚亂，讓敵人完全摸不到他衣角的身法。
就算在半神的身上，小夜都沒有見到過那樣的身法。
如此種種彙在一起，讓淵眼魔女越來越好奇。
她很想知道，李誠究竟是何方神聖，又為何能夠擁有這麼多上位的力量。
簡直就像是個怪物一般。
與他相比，反倒是自己這個魔女，更像是凡人了……
“對了，宵夜，你還沒檢查呢，這個身體可以用嗎?”李誠問道。
“啊！我看看……”魔女小姐從震驚中醒了過來，連忙走上前，在淚滴美體身上上下求索，幾乎把所有的部分都摸了一遍。
她的動作非常仔細，一看就相當的有經驗。
但李誠卻注意到，這個魔女小姐特意把紫色心情工作地給繞過了。
他有些奇怪：“這個地方不用檢查嗎？”
“那裡沒什麼檢查的必要吧？反正也是退化了的器官，沒有作用。”魔女小姐隨意地說著。
“退化了的器官？”李誠挑了挑眉毛，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個啥，我考你一下，你覺得生命是怎麼誕生的呢？”
“咳咳，快莫露腳踝高頻（怎麼突然問這種羞澀的問題？）”小聲嘟囔一句，魔女小姐故意裝作高冷地說道：
“當然是KISS了！隻要心懷愛意的雙方接吻，那麼生命之神就會結合二人的基因，孕育出生命！”
李誠：“……”
不是，姐們……
你這人設，不對吧？
一方麵，是整個天命大陸最頂級的醫師，精通各種方麵的醫術，能夠治療無數疑難雜症。
一方麵，卻對生理衛生沒有任何概念，竟然認為接吻就能懷孕……
你真是個逆天啊。
李誠嘴角抽搐：“可以冒昧地問一下，你的醫術是從哪裡學的嗎？”
“怎麼？你也想學嗎？誠哥，我可以教你哦~”魔女小姐自豪一笑：“不過我呢，都是自學的，從我母親留下的研究報告裡麵學來的。”
原來如此……李誠恍然大悟。
明白了……
聽宵夜說，她媽媽走的早，想必當時一定是擔心淵夜早戀，所以才沒把這些知識傾囊相授。
等到她被封印了，也就自然沒辦法教授給宵夜了。
而等她長大之後，又沒有談過戀愛，自然不知道愛的結晶是怎麼產生的……
哎，真是羞恥教育導致的惡果啊。
李誠有些哀傷地看著淵眼魔女，想著要不要告訴她真相。
小夜也總感覺李誠的目光怪怪的，但沒有多想，隻以為是誠哥羨慕自己醫術高超。
於是，她翹起了嘴角：“嗯，總之，這具身體完全可以用，隻要你能夠保證她的活性，我現在就可以進行手術！”
“好，那就麻煩你了。”李誠點點頭，也不添亂，自己坐到了一邊。
他畢竟不是專門的醫者。
唯一做過的手術，就是給暴怒父神裝了一根逆轉之鞭。
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來吧。
好在這是遊戲，不需要像現實世界那樣，還得給醫生配備擦汗的護士。
李誠也樂得清閒，一邊欣賞著宵夜那誇張下作的腰臀曲線，一邊檢視起自己的收獲。
在與淚滴魔蟲融合之後，他的血統【猩紅血月之龍】終於又一次發生了進化。
【你的血統·猩紅血月之龍進化為血統萬物化生魔龍（完美）。】
【淚滴魔蟲是來自世界樹之外世界的造物，它的誕生是因為某個存在想要創造出完美的生物。】
【但很顯然，他失敗了，或者說他創造出的，隻是一個他自認為完美的生物。】
【作為擬寄生物，淚滴魔蟲將會吞噬母體的一切，利用母體的基因組，進化成強大的生命，母體越強，他們越強。】
【但也同樣因為這一點，導致了這些生物的進化上限被鎖死，他們的潛力由母體決定。】
【可現在，一切發生了改變，你通過再生之力，捕獲了一隻淚滴魔蟲，而這隻淚滴，碰巧是由魔女為母體孕育而出。】
【祂本就是所有淚滴中最特殊的那一種，又被你與身體內的再生之力、龍族與血族始祖血統融合。】
【這是它的造物者，都不敢設想的可能性，這是幾百萬億分之一都不到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