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子,都新中國了,你可不能搞什麼封建專製,你兒媳婦在婚姻上可是自由的,沒有人可以攔著她?”大雜院裡在婦聯上班的鄭媛說道。
至於周婆子臉上的傷,八成是去跟外麵人乾架導致的。
她們這些鄰居經常見周婆子鼻青臉腫的模樣。
“要你管,整天逼逼叨叨,還不如把自己家的事管好,自己家裡一團糟,還好意思管彆人,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在婦聯上班,整天嘴上念叨著男女平等,實際上一心想生兒子,把女兒丟在鄉下。”林周氏沒好氣的說道。
該死的,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居然管起了她兒媳婦再婚的事。
鄭媛氣得臉色漲紅,瞪了一眼林周氏,說:“反正你要是阻止你兒媳婦改嫁,我就去舉報你。”
“那我也舉報你,重男輕女的人怎麼好意思在婦聯工作。”林周氏翻了個白眼,當誰不會威脅人似的。
她跳起來,指著鄭媛的鼻子罵道:“趕緊滾,我家不歡迎你。”
“媽,你夠了,我們的事彆遷怒彆人。”徐儘歡嗬斥道,又對鄭媛說,“鄭姐,你彆搭理我婆婆,她總是這樣……”胡攪蠻纏。
她話沒說完,但是鄭媛明白,同情的看了一眼徐儘歡。
多好的姑娘,怎麼就攤上林周氏這樣的惡婆婆。
她說:“你要是遇到什麼事,可以來找我,凡是你鄭姐能幫到的,你鄭姐肯定幫你。”
徐儘歡點了點頭,說了一聲謝謝。
鄭媛從林家出來,冷風一吹,整個人清醒了很多。
她不能丟工作,第一步就是把放在老家的女兒接回來,不能讓大家以為她重男輕女。
她當初也是迫於無奈,婆婆為了讓她生個男娃簡直瘋了,找了一個神婆,說之所以沒有兒子,是因為女兒占了位置。
婆婆信了神婆的話,背著她,欺負女兒,她當初工作忙,不得不把女兒送到鄉下。
女兒今年也十四歲,該上高中了,不能再耽擱了。
鄭媛走了,湊在林家的人也一哄而散,熱鬨好看,但前提是牽扯不到自身。
萬一這個徐儘歡跟著林周氏有樣學樣,也跑去舉報他們,就不好了,這年代誰還沒有點重男輕女的老思想。
林周氏傻眼了。
怎麼都走了?
不應該留下來為她做主嗎?
她對上徐儘歡似笑非笑的眼神,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往後退了退。
“啊……嗚嗚嗚……”
徐儘歡拿起桌子上的毛巾又塞進她嘴裡,然後拿起炕桌上正在做的鞋底子,一下又一下,重重扇在林周氏臉上,聲音清脆而悅耳。
林周氏臉上的紅腫本來就沒消,這下子腫的更高了,跟個豬頭差不多。
“嗚嗚嗚……”我錯了,快放開我,林周氏疼得眼淚都飆了出來。
臉好疼啊!感覺要爛掉了。
早知道,她就不鬨騰了。
哎呦……好疼啊!
此時。
趴在門口聽的一眾鄰居驚呆了,還真是小媳婦暴揍惡婆婆。
她們想吱聲,可一想林周氏這個老潑婦以前狗增人嫌的樣子,再一想徐儘歡這個小潑婦人前人後兩副麵孔,還喜歡一哭二鬨三撞牆。
算了,不管了,頂多以後用眼神鄙夷這個小潑婦。
被林周氏欺負過的人眼睛亮亮的,心裡為小寡婦打氣。
林周氏也絕望了。
打了十幾下,把人打怕了,徐儘歡才鬆手道:“以後老實點。”
林周氏忙不迭的點頭。
老實,她一定老實。
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個小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