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們前不久才從中介那裡才買的房子。”男人搖了搖頭道。
程母鐵青著臉：“這是我兒子的房子，我不同意他她就不能賣，你趕緊從房子裡搬出來。”
男人不高興道：“你這不就是胡攪蠻纏嗎？我錢都付了，房子肯定是我的，你也想要，你可以買回去，不過價格就不是我買的那個價格了。”
程母見男人不是個善茬，秒變臉，哭道：“這是我兒子留下來的房子，現在我兒子走了，留下兩個孩子，我們沒地住啊，要不然，我們也不會讓你搬出去。”
男人無情的說道：“那就是你的事了，出去，我要關門。”
程母惱羞成怒道：“這是我兒子的房子，我沒同意賣，我兒媳婦賣就不頂用，你必須還給我，不然我就報警。”
死的怎麼不是她啊！
她兒子骨灰還沒有涼，她就把房子賣了。
男人無所謂道：“那你報警吧！”
反正他是通過正當途徑買到的房子。
程母報了警。
警察聯係徐儘歡，讓她來公安局一趟。
徐儘歡語氣無辜的說道：“我現在在國外上學，沒法回去呀。”
是的，她卷款逃跑了。
警察沉默了一下，把這件事告訴程母。
程母怒不可遏：“該死的，她哪有錢去國外，分明花的是我兒子的錢。”
她看向警察，命令道：“你們必須讓她把我兒子的存款，還有買房子，買車子的錢全部還給我。”
“我們會儘力的。”警察說道。
涉及到海外，如果徐儘歡態度堅決的話，真的很難要回來。
程母對警察這個回答不滿意，不過她也不敢再鬨騰了，萬一警察一氣之下，不幫她要回錢了，她就慘了。
她說：“那你們快點，我和我孫子孫女都沒錢吃飯了。”
警察“嗯”了一聲，開始聯係徐儘歡，可這回怎麼聯係也聯不係不上了，電話打不通，各種社交軟件發私信也不回。
他們連續找了一周，都沒有找到徐儘歡，十分氣餒。
在程母來詢問消息的時候，他們如實告知。
程母恨的咬牙切齒：“該死的，該死的，當初就不應該讓她進程家的門，說不定我兒子就是她害死的。”
程母惡意揣測道，可她不知道她已經猜中了事實。
“奶奶，我餓了，我想吃漢堡包。”程皎月指著馬路對麵的快餐店，撒嬌道。
程母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氣衝衝道：“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知道的我養了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養了個飯桶。一個女孩子吃那麼多，也不害怕將來嫁不出去。”
程皎月眼眶紅了，她摸著咕咕叫的肚子，委屈極了。
媽媽在的時候，雖然這不讓她吃，那不讓她吃，可從來不會讓她挨餓。
跟著奶奶去經常挨餓，經常嫌棄她吃的多。
她想媽媽了，媽媽怎麼還不回來接她？
程母看著跟兒媳婦長得有點相似的孫女，心裡不由有點厭惡，也不管她，徑直往前走。
程皎月見奶奶走了，急忙去追：“奶奶，你等等我，我以後一定聽話，一定不會問你要吃的。”
程母停下腳步，回頭，沒好氣道：“還不快點，一天到晚就知道磨磨蹭蹭，簡直像個討債鬼，早知道就不要你了。”
程皎月眼眶又紅了，可她不敢哭，她覺得奶奶真的會扔了她。
一路上，程母都在罵罵咧咧，沒有錢，她該怎樣養活兩個孩子，每年的學費都是一大筆錢。
就算在鄉下也是這樣。
要不，讓孫女彆念了，反正以後再有出息，也是彆人家的人。
九月一日。
程皎月興衝衝的背起書包，問程母：“奶奶，我們什麼時候去學校報名？”
程母：“報什麼名，咱們家的錢都被你媽帶走了，要想念書問你媽去要，要不到，就彆讀書。”
一旁的程燦陽露出慶幸的表情，幸好他是男娃，奶奶就算再失望，也不會不讓他念書。
看著妹妹眼眶泛紅的樣子，他有點幸災樂禍。
看吧！
男娃和女娃到底是不一樣的。
不像媽媽說的一律平等。
程皎月流著眼淚看著奶奶送哥哥上學。
心中怨氣滔天，要不是媽媽把爸爸的錢全拿走了，她現在也不至於沒學上。
都怪媽媽，她以後再也不認她了，她眼睛裡充滿了恨意。
一筆一劃寫在日記本上，不會的字用圓圈代替。
此後十年。
程母都沒有等到徐儘歡回來，她隻能自己一個人艱難的撫養兩個孩子。
明明該退休的年紀，卻到處打零工，不打不行啊，她攢的錢已經花光了。
放學回來的程燦陽第一句話就是：“奶奶，學校讓我交資料費，一共一百二十塊錢。”
聽到孫子又要錢，程母的眉頭皺了起來，“不交不行嗎？你可以問你同學借，你也知道現在家裡根本沒啥錢哦。”
程燦陽露出委屈的表情，“那樣同學會嘲笑我的，我就沒有心思好好學習，那麼以後就考不上好的大學，也就找到好的工作，也就沒法為您養老送終？”
程母閉了閉眼，從兜裡掏出一些零錢，數了數，遞給程燦陽，說：“這裡有70塊錢，剩下的你問你妹妹要，她不給我錢，總得給你這個哥哥錢吧。”
程燦陽立馬接過錢，塞進自己兜裡，抬頭道：“程皎月不可能給我錢的，她恨我這個哥哥奪取了她讀書的機會。”
更恨他同為兄妹，卻一點都沒有幫她，還給他錢，給他一巴掌還差不多。
他看了一眼拉著臉的程母，“要不您給我去要，可以打借條，我以後肯定會還。”
程母翻了個白眼，冷聲：“你在做夢吧！程皎月這個白眼狼肯定不會給我，反正我就隻有這麼多錢了，要是你不夠的話，就去借，向你的老師，同學，鄰居都行。”
程燦陽臉色難看的走了，心中恨死了程母。
明明有錢卻寧願帶進棺材裡，都不願意給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