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了大學,一個月的工資也才幾千塊錢,有什麼用?
真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徐皎月在心裡嘀咕。
母女倆沆瀣一氣,罵罵咧咧,仿佛徐儘歡是世界上最大的罪人。
醫院。
徐永強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徐儘歡來照顧他。
他拉著臉撥通了徐儘歡的電話,卻沒有接通。
還以為她有事沒接,過了一會,又給她打過去。
還是沒接。
是不是手機壞了?
這個手機,他已經用了好幾年了。
他向旁邊的病人借了手機,這會打通了,他剛開口說話,電話就被掛了。
對上旁邊病人好奇的眼神,她一時間有點訕訕的。
把手機還回來,解釋道:“可能有事,沒有時間接。”
旁邊病人嗯了一聲。
同一個病房好幾天了。
他對徐永強還挺了解的。
一心偏心大女兒。
把小女兒當苦力。
現在看來,小女兒心寒了,有好戲看嘍!
“你要不再打打?”
徐永強猶豫了一下,收回手機,又撥打了過去。
這回依舊是對方正在通話中。
他看向旁邊的病友,問道:“一直是在通話中是怎麼回事?”
旁邊的病友好心解釋道:“是對方把你拉黑了,所以打不通。”
此話一出,徐永強的臉直接黑成了鍋底。
害怕旁邊的病人看自己的笑話,不停的在心裡罵罵咧咧。
然後給何秀麗打電話,聲音暴躁的說道:“我餓了,趕緊給我做點好吃的帶來醫院。”
何秀麗看著眼淚汪汪的孫子,為難道:“軒軒正哭的厲害呢,你自己點個外賣吃。”
徐永強破口大罵:“你說的是人話嗎?讓我一個病人點外賣,你難道不知道外賣重油重鹽嗎?你就不盼著我好,我真倒黴,娶了你這麼一個狠心的媳婦。”
才說了一句話的何秀麗:……
她忍著氣說:“你難道不會點清淡一點的嗎?什麼瘦肉粥,青菜粥之類的。”
徐永強死皮賴臉:“不會,你趕緊來醫院。”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何秀麗氣得不行。
她才倒黴。
年輕時不長眼,嫁給這樣一個男的。
她把孩子遞給床上的徐皎月,沒好氣的說道:“你先自己照顧一會兒孩子,我去醫院給你爸送飯,待會兒再回來。”
徐皎月不高興。
她爸又不是幾個月的娃娃,還離不開人。
她拉著臉說:“你儘快回來。”
“知道了知道了。”
何秀麗急急忙忙去廚房做飯。
徐皎月看見,更不高興了。
為了自己月子裡吃的有營養。
她買的都是好菜好肉。
結果,到頭來,都便宜她爸了。
她抿了抿唇,開口道:“媽,我冰箱裡東西不多了,你等一下來的時候,記得去超市買點菜和肉。”
何秀麗爽快的答應了一聲。
她沒發覺她偏心的姑娘,嫌棄她吃她的東西了。
之後一段時間,何秀麗都在女兒家和醫院來回奔波,整個人身心俱疲,白頭發都冒出來很多根,盼望著,盼望著,女兒的月子終於做完了。
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對徐皎月說:“你現在出月子了,我就不用每天都來了,你要是實在忙活不來,再給我打電話。”
“啊!”徐皎月哀歎,“我一個人怎麼能行?媽,你彆忘了,軒軒可是姓徐。”
何秀麗為難:“要不你請一個保姆,你爸過兩天就做手術了,我得照顧他。”
她也想照顧大孫子。
可他她實在太累了。
都怪徐儘歡那個死丫頭,她爸做手術都不來。
簡直一個白眼狼。
徐皎月抱怨:“請保姆可貴了,我又上不了班,建平一個月的工資才五千塊錢。”
她看向她媽,期盼的說道:“要不您支援我一下,大伯給了我爸那麼多的醫藥費,應該花不完。”
何秀麗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當那些錢不用還啊?”
徐皎月撇嘴,“可以救急啊!反正大伯沒有催著還。”
她拽著何秀麗的衣服不停大撒嬌。
何秀麗從小就疼這個女兒,現在見她這樣,也心軟了,給她轉了五千塊錢。
徐皎月有些不滿意。
可也知道她媽的極限在這裡了。
再要,她媽就該生氣了。
何秀麗來到醫院,就看見徐永強眼神陰森森的看著自己,說起話來就像蛇吐蛇信子一樣質問她:”你是不是不想照顧我,才故意來的這麼遲?”
何秀麗願望啊!
她哪有那個意思。
她看了一眼手機,說:“這也不晚啊,你下午才做手術,現在才十一點。”
徐永強又挑刺:“你還知道十一點了,難道我中午不吃飯了嗎?”
何秀麗深吸一口氣,忍氣吞聲道:“你下午要做手術,不能吃飯?醫生叮囑過好多遍。”
你是聾了嗎?
何秀麗好想問。
徐永強瞪了她一眼,冷著臉說:“我要去廁所,你給我扶著吊瓶。”
何秀麗:·······
死老頭子,事真多。
心中恨死徐儘歡這個白眼狼了。
要是她聽話懂事,她就不用這麼幸苦了。
下午。
徐永強被推進了手術室。
何秀麗在外麵焦急的等待。
中途,又撥通了徐儘歡的電話,讓她趕緊來醫院。
上午抄完老板魷魚,下午來到新城市的徐儘歡笑嘻嘻道:“我倒是想去,可是我現在在外地,回不去啊!就麻煩媽多辛苦一下。”
何秀麗火冒三丈,“你這次要是不回來,從今以後我就沒有你這個女兒。”
徐儘歡撇嘴:“我巴不得的,阿姨,再見!”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獨留著何秀麗對著手機氣得跺腳。
三個小時後。
徐永強被護士推了出來。
何秀麗著急的醫生:“怎麼樣?手術成功嗎?”
“成功,但是病人以後要好好養著,不能從事重活,累活。”醫生說道。
何秀麗歎了一口氣。
難道以後要自己一個人上班掙錢。
她回到病房,正打算坐下,手機響了,是妯娌杜鵑打來的電話,先是關心的問了幾句,然後催她還錢。
“……我這也是沒辦法,徐康這個臭小子,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得提早辦婚事,不然人家姑娘就把孩子打了。”
何秀麗賣慘:“我是真的沒錢,要是有,我也不會開口向你們借,你不是說康康對象懷孕了嗎,你剛好可以少給一點彩禮,至於把孩子打了的話,肯定是故意拿捏你們的,現在小姑娘手段多的很……”
徐康的對象本來在旁邊乖乖坐著呢,現在聽得這,火冒三丈,一把奪過手機,罵道:“你才手段呢,我向來說到做到,不像你,為了給大女兒遮醜,撒謊說錢給小女讀書用了,撒謊精,你還好意思說我。”
看著她肚子一動一動的樣子,徐康擔心極了,連忙說:“靜靜,冷靜一點,冷靜一點,我相信你沒有說謊,我媽也相信。”
徐康邊說邊給了他媽一個眼色。
杜鵑也連忙:“我也相信你沒說謊。”
多少彩禮,訂婚的時候已經商量好了,她根本沒想少給。
隻是借著彩禮這個由頭,問何秀麗要錢!
不然以何秀麗的人品,估計十年八年都不會還。
馮靜聽到男朋友這麼說,火氣才消了下,故意說道:“徐康,到時候我們結婚,不要邀請你這個伯母,好歹是一個長輩,說的什麼話啊!”
徐康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親戚哪有自己的老婆重要。
馮靜這才滿意,對著電話那頭說了一句“還錢”後,掛斷了電話。
聽到手機那頭傳來的嗡嗡聲,何秀麗險些站不住。
她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被這麼罵過。
她眼眶一下子紅了,眼淚流了出來,哭著給女兒打電話訴苦。
徐皎月聽見哭聲,以為她爸手術出問題了,連忙起身:“媽,你先彆哭了,爸到底怎麼樣了?”
何秀麗抹眼淚,“你爸沒怎麼樣,剛才你大伯母打電話,催我們還錢,我說沒錢,徐康的女朋友還把我罵了一通。”
她下意識朝有利用自己的那一麵說。
徐皎月先是鬆了一口氣,後是火冒三丈:“她居然敢罵你,她有什麼資格?她還沒有進門呢,我這就給大伯打電話。”
“彆!”何秀麗連忙製止,“人家是一家子,況且馮靜現在懷孕了,你大伯不會把她怎麼辦呢?”
“懷孕了?”徐皎月驚訝,“我記得他們還沒有領結婚證。”
何秀麗鄙夷:“未婚先孕。”
徐皎月也鄙夷:“真是不自愛,還有臉要彩禮。”
罵完,還不過癮,特意在朋友圈說了這事。
這下親朋好友都知道了,一傳十十傳百,傳到了馮靜耳朵裡。
馮靜氣得不行,查清是徐皎月說的後,直接讓徐康催債,什麼時候錢要回來,什麼時候她嫁人。
反正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未婚先孕了,無所謂了。
徐康:……
他一個小輩不好向長輩開口,於是讓他媽去要。
杜鵑提著路邊買的水果來醫院催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