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先前就說了,藥王穀這般張揚、跋扈,是要出事的呀!現在可不就出事了,藥王穀出事就算了,還要牽連我們北慶。”
“長公主她到底在想什麼?她不是去東陵和親,不是想嫁九皇叔為妃嘛,怎麼還跟藥王穀的攪和到一起了。”
“長公主聯合藥王穀的少穀主,給九皇叔下毒,這是嫌九皇叔沒有對咱們北慶出兵的理由嘛。”是的,是九皇叔對北慶出兵,而不是東陵對北慶出兵。
他們不懼東陵出兵,卻深深地恐懼九皇叔出兵。
“陛下,此事一定慎之又慎,絕不能讓九皇叔,有對我北慶出兵的理由。”北慶朝廷上,膽小的官員占了大多數,他們跪了一片,苦口婆心地勸說北慶皇帝。
北慶的武將們,齊齊避退到一旁,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根本不敢吭聲。
作為武將,他們當然是不甘受辱,開城門讓九皇叔的兵馬入城。
可不開城門給九皇叔借道,誰去打?
打輸了,這責任誰負?
這裡是北慶,是他們的主戰場不錯。九皇叔也隻帶了,區區三千兵馬不錯,憑他們北慶的兵力,要擋住這三千兵馬不難,可三萬、三十萬呢。
他們擋了,九皇叔這三千兵馬,九皇叔要帶三十萬兵馬來呢。
三千兵馬進入北慶,他們盯仔細一點,鬨不出大事。
若是惹怒九皇叔,引來三萬大軍入城,引來三十萬大軍破城,那就得不償失了。
作為武將,他們並不想跟九皇叔打,更不想用自己的命,去成就九皇叔的無敗績。
但這些他們不能說,說出來就是無能。
北慶皇帝一直沒有吭聲,任由朝臣吵翻天,也沒有說一句話。
他一直在等,等武將開口,等武將請戰。
可惜……
讓他失望了!
北慶數十位武將,無一人敢開口應戰。
連應戰都不敢的武將,還怎麼跟九皇叔打,還怎麼阻攔九皇叔的兵馬入城。
北慶皇帝歎了口氣,無力地閉上眼。
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悲傷。
他們北慶的武將呀,全都被九皇叔打破了膽。
但這不是他們的錯,也不是他們太弱,而是九皇叔太強,強到現今無人能戰勝。
與九皇叔生於同一時期,是武將的悲哀。
北慶皇帝平複好心中的悲痛,緩緩地睜開眼,無奈卻又堅定地道:“傳朕旨意,我北慶上下皆歡迎九皇叔的到來,為保九皇叔在北慶境內的安危,準九皇叔帶五百親衛隨行。”
九皇叔開口借道,他們不敢不借,也不能不借,但他們北慶也要臉的。
九皇叔說的什麼借道,那絕對是不能,放在明麵上說的。
歡迎九皇叔來北慶,主動提出,讓九皇叔帶親衛隨行,化被動為主動,既昭顯了他們北慶的氣度,也顯得他們北慶……
沒有慫得太難看。
北慶皇帝無不自嘲地安慰自己。
不過,想到南越的內亂,北慶皇帝又有那麼一點微妙的平衡。
都是給九皇叔下毒,南越已經打了起來。
他們北慶隻是丟了一點臉,準九皇叔一個異國親王帶兵入城,這麼一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