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人頭已經抬走了,宮女也換上了新的熏香,再聞不到一點血腥味,可皇上卻忘不了那一個個猙獰的人頭。
“他這是在恐嚇朕嗎?告訴朕,敢給了下毒,哪怕是他至親他也要殺嗎?”先前顧隨在時,皇上隻顧著生氣,還沒有想那麼多,此刻顧隨走了,皇上想到那一個個人頭,就忍不住猜測九皇叔此舉的用意。
他不認為,九皇叔讓顧隨送人頭給他,隻是為了給他看一眼,這裡麵必然有更深的用意。
皇上冷哼一聲,怒極反笑:“你想要朕的命,朕又何嘗不想要你的命!”
“來人,傳南越、北慶和西楚的使者入宮!對了,再把神殿的人請來。”當初能給九皇叔下毒,出力的可不止他一個,就算要擔驚受怕,也不該他一個人擔驚受怕。
先前,他暗示南越、北慶和西楚的人,九皇叔不會在同一個坑栽兩次,再次給他下毒無用。
他們這一次對九皇叔出手,不能再和之前一樣躲在暗處,想著靠下毒弄死九皇叔。他們得趁九皇叔中毒,武力大跌,趁機集結四國高手一起圍殺九皇叔。
他自認他這個計劃是最好的安排,且他身為東陵皇帝,都敢讓其他三國高手出現在東陵皇宮,其他三國有什麼好答應的?
不想,南越三國一個比一個雞賊,一個個像是生怕自己多出了力會吃虧一樣,死活不肯派人圍殺九皇叔,隻肯在暗處出力,想要和上次一樣用藥毒死九皇叔。
當然,他們的理由也充分:“九皇叔本來就中毒了,我們再下一次毒,必然能毒死他。我們北慶的高手,都被九皇叔斬殺得差不多了,實在拿不出能用的人。”
“上一次我們能成功,現在也一樣可以。畢竟九皇叔至今,也沒有查出他是怎麼中毒的,我們西楚剛經曆一場動蕩,經不想再出亂子了。下毒的話,隻要九皇叔一派的人查不到證據,就奈何不了我們。到時候九皇叔死了,大家麵子上也能交代得過去。”
“是極,我們隻是想要九皇叔死,並不想與九皇叔的勢力撕破臉。九皇叔死了,可他麾下還有三十萬大軍,我可不想成為九皇叔麾下大軍報複的目標。上一次,就是我們南越承擔了所有的怒火,這一次我們南越可以出力,但毒我們南越出不了。而且,我們南越最厲害的毒,都毒不死九皇叔,我們南越實在拿不出更毒的毒藥了。毒藥還得勞煩你們三國,我們南越可以出大力!”
三國的使臣都深諳推諉之道,好話說的一個比一個好,該出的力也願意出,但都不想出頭。比之願意出人出力的神殿,差了不知幾百倍。
南越三國願意出人,也願意出力,甚至願意給他東陵讓利,唯獨不願意出現在明麵上,隻想躲在暗處撈好處。東陵皇帝氣得不行,又奈何不了他們。
他比南越三國,都更加急迫地想要救皇叔的命,南越三國等得起、拖得起,他卻是等不起也拖不起。
再等再拖下去,他這皇位就要沒了。
沒辦法,他隻能答應讓南越三國隱在後方,他和神殿衝在前方。雖然他借此,問南越三國要了不少好處,可到底心裡不痛快。
但那是之前,現在九皇叔已經查清了,他當初是怎麼中毒的,他們想要複製上次的路,再給九皇叔下一次毒,幾乎沒有可能。
南越三國除非不想要九皇叔的命,不然就彆想躲到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