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區巡察局,老總趙長河辦公室。
“這幫狗崽子,撈錢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能,就沒人能逃得過他們的毒手,石頭都能炸出油水來,到了辦正事,一個個的腦子裡全是屎。”
老總的罵聲,隔著走廊都能聽到。
剛剛,老總又接到那位考核官每日一通的質問電話。把他罵的跟孫子一樣。
他也跟吳寧一樣,快要被罵抑鬱了。
當官的最怕把烏紗帽弄丟,而考核官一句話就能把他一擼到底。
所以這些日子,他真的壓力很大。
摸摸頭,頭發成片成片的掉,發際線都快到頭頂了。
“老總,消消氣,消消氣……”
辦公室裡,還有一個乾瘦的中年人,他是老總的後勤事務長。
許克。
許克的八字須很長,一直垂到下巴,加上修長的馬臉,給人一種陰沉近妖的感覺。
而他也的確是老總的智囊。
“老總,您可是神奴,考核官不至於真動您。”
聞言老總才稍微心安了一些,可依舊憂心忡忡。
“全是廢物,等這案子結束,全都給老子滾到鄉下去看魚塘,看他們還怎麼撈錢。”
許克歎息一聲,“老總這麼逼他們,隻怕逼急了會拿妖說事。”
他說話的時候,像魚須的胡子上下抽動,很是怪異,也有些搞笑。
“拿妖說事?”
老總冷哼一聲,“彆的事抓妖頂也就算了,現在盯著我的是考核官,監察百官的考核官,他們不知道這路數嗎?玩的比我們還溜。”
官場騷操作,作為考核者比誰都清楚。
要不然,怎麼抓人小辮子,又怎麼升官。
正說著,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吳寧推門走了進來,態度恭敬卻又十分激動的說:“老總,舞女的案子有眉目了,人已經抓到了。”
老總跟許克對望了一眼,前者的臉更加的陰沉下來。
還以為事到臨頭吳寧會砸鍋賣鐵的弄隻妖過來,結果,竟還不舍得出血,抓了一個人來就想糊弄過去。
騙傻子呢。
老總暴怒,狠狠一掌拍在桌上,嘣的一聲響,“吳寧,你個蠢貨,你想害死老子?”
抓妖都頂不了的事,你抓人過來?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糊弄事。
“老子官要丟了,你也好不了。”
吳寧連忙解釋,“老總,小的真的把嫌疑人抓回來了,現在隻要審問,案子就破了。老總,你要相信我,這個案子我哪敢玩頂票。”
“哦?”
見吳寧說的真切,老總壓下了火氣,“仔細說說。”
吳寧就把林文森的推測原封不動的說給了老總聽,老總先不以為然,接著聽得入迷的坐了下來,神情開始緩和。
“這個蘭翠的確很有嫌疑,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老總沉思片刻,下了斷言。
又看向吳寧,他這個屬下什麼水平,他心裡很清楚,“說吧,誰發現的?”…。。
吳寧也不貪功,老實交代:“林文森,我手底下新來的實習巡警。”
“那還等什麼,審吧。”
“蘭翠嘴很硬,不承認,我想動刑,可她抬出了考核官,小的拿不準……”
要不是審訊受阻,吳寧肯定是把審訊結果放在老總麵前,而不是事情沒成就跑來。
“那丫鬟長的水靈嗎?”
“水靈。”
老總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有些話不說大家都明白,恐怕這個丫鬟跟考核官也有一腿。
老東西主仆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