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巡察局的路上,林文森看到暗殺自己的凶手的屍體還躺在巷子當中,當即一掌拍在自己腦袋上。
居然把屍體的事給忘了。
他忙去巡察局裡,找到吳寧跟王錘董京等人,說了昨晚遇襲的事。
“我說你昨晚怎麼沒來。”
同僚們聽說他遇襲,並不吃驚,應是司空見慣,隻是顯得比往日要嚴肅,一起跟林文森去後巷查看屍體。
“凶手是什麼人?”林文森其實內心已經平靜,但語氣還拿捏著該有的不忿跟冤屈。
吳寧拿著沾血的刀看了又看,“不好說,從這把刀看,不像本地幫派的,有可能是流寇,多半是想要劫財。”
流寇?
這跟林文森的判斷不同,他還以為是本地哪個幫派的,可見張母這人的確小心,早在來巡察局看兒子之前,就已經打聽好了一切做好了報複。
自己要答應讓她帶女人進牢裡替他兒子傳宗接代,她或許還不會這麼快下手,加上自己拒絕,新仇舊恨……
好歹毒的婦人。
張鐵軍害死一船人,張永年殺了自己相好,張母又買凶殺人……全家狠人啊。
“老弟,你也拜‘黑衣武夫’。”
見林文森毫發無損,王錘忍不住發問。
林文森搖頭,“看我這麼瘦弱,哪是個練家子,也是我運氣好,聽到動靜,忙躲開了,不過我開了四槍……是不是要報備。”
“子彈去找後勤補就是了。”
這麼草率。
“報告要寫嗎?”
“不用。”
林文森原先還有想法,通過凶手的屍體把張母買凶的事挖出來,將之繩之以法。
可看到同僚們處理案子的態度,讓他意識到,這完全就是脫褲子放屁。
想報仇,自己殺回來就行。
這個世界,拜的是神,不是文明,更不是法律。
吳寧把刀往地上一丟,“讓局裡通知收屍的把屍體扔去亂葬崗。”
一起凶殺案,就這麼處理了。
王錘拍拍林文森的肩,“北區是這樣的,仇殺劫殺非常多,也不用太往心裡去,活著沒事就好。”
……
早上照常巡街,林文森,王錘,董京三人在一間粥鋪前入座,要了三碗白粥,三碗花生米,一碟榨菜。
之所以吃的清淡,是王錘跟董京昨晚在夜總會喝多了,想清清腸胃。
“對了兩位老哥,我想租個房子,有熟人嗎?”
昨夜遇襲,讓林文森對於力量更加渴望,他想找個隱秘一點,可以拜魔的住所。
讓這兩個地頭蛇出麵,不說占多大便宜,但絕吃不了虧。
王錘呼呼的扒拉著白粥,夾了一顆花生米塞進嘴裡,咀嚼著問:“昨晚拿到錢了?”
“5銀元,分了1銀元給牢頭。”
王錘搖頭,“要少了。”
林文森想起,張母花10銀元買凶殺他,也是覺得自己要少了,簡直虧大。…。。
“想要什麼樣的房子?”
“安靜一點的。”
王錘頷首,“一會去看看。”
早餐吃完,三人就去房屋中介那邊逛了一圈,看了幾間房子。
林文森看中了其中一間獨院。
是一個一進門的院子,三間臥房,一間夥房,一間洗手間,主要是私密性好還臨著河。
可問了價格卻被勸退了。
一個月要5銀元50銅錢,押三付一,一口氣要拿出22塊,他還差了6銀元。
“小老弟,你也彆急,張永年這個案子,頭說了會替你請功的,保不齊會有獎金下來。”
“但願吧。”
正走在路上突然聽到後麵傳來汽車喇叭的聲音。
“嘀嘀。”
對一般小攤小販,他們就是閻王爺,可在有錢人眼裡,他們跟街上的狗差不多。
而王錘跟董京也很有這樣的覺悟,拉著林文森趕緊讓到一旁。
“好像是方大才子的車。”
林文森好奇問:“誰啊?”
“一個詞曲作家。”
由於二次工業革命戛然而止,轎車沒有量產的能力,在這個世界是稀罕物,一輛轎車比十幾間獨院還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