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過雨，北區巡察局的操場有些泥濘，倒也不至於踩下去鞋底就帶起厚厚一層泥。
各隊都聚集在自己習慣的區域，而二隊巡警都在討論自己頂頭上司要換的事。
“他還以為自己真是根蔥了，陳頭不讓道，他上不了位。”
“想把我們那攤子接過去，做夢呢，小石有後台，他特麼有個毛啊。”
“他連毛都沒有。”
“小白臉一個，槍都拿不穩，還想當探員，一個月給他一百銀元，讓他一邊玩泥巴去。”
“就給一百？”
二隊的人嘰裡咕嚕，走廊那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操場上隨之安靜。
隻見老總趙長河帶著事務長許克以及一乾探員從裡麵出來，登上了操場的禮台。
換探員對一個分巡察局來說是大事，儀式當然必不可少。
老總站在電音喇叭筒後，他雙手背著，雖然依舊沉著臉，但粗大的手指輕輕動著可見心情有所好轉。
錢雖沒截住，但伏殺了一位神奴，金考核官那邊應是過了關了，要不然不會給林文森站台。
“大家都知道二隊的探員老陳年紀大了，經過考慮，安排去做後勤了，而他的位置……林文森接連破獲大案，功勞巨大擢升為新探員，以後二隊就交給他指揮。”
“啪啪啪。”
三隊人帶頭啪啪鼓掌，其他隊也附和，反觀二隊那些人掌聲稀稀落落。
“小林。”
此時的林文森已經換上了探員的製服，肩膀上銀色的探員警銜顯得尤其顯目，人都威嚴了不少。
他站了出來，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嚴肅的麵容上目光掃過，把二隊人的反應全都看在眼裡。
“感謝老總栽培，感謝許事務長支持，感謝同僚們的幫助，沒有你men就沒有我今天，我一定好好乾，再接再厲。”
趙長河跟許克聽了林文森致辭麵麵相視，這小子說話一套一套的，學到了學到了，下次去總局咱也這麼說。
簡短的結交後，大家就散了，該辦公的辦公，該巡街的巡街。
許克則帶著林文森前往陳振生之前的辦公室，這裡以後就是他的。
“小林，就是這間，你熟悉熟悉，哪裡要裝修修補的跟後勤部說。”
許克對林文森的印象不錯，他比老總趙長河更認可林文森的價值。
要不是林文森，趙長河很有可能被擼，換了人，他這個油水豐厚的事務長肯定也會被換。
“日常用品文具之類的給我換個新的就成，其他也就不麻煩了。”
林文森也懶得折騰，看到辦公桌上有電話他就滿足了。
“那好，你先忙。”
等人走後，林文森卻發現桌子的抽屜被鎖鎖著，牆邊的櫃子也鎖著，開水壺是碎了，洗手池上掛著一塊黝黑的抹布。
林文森很是無語。
門口傳來腳步聲，隻見陳振生帶著二隊的人從外麵進來。…。。
“林頭。”
“陳老哥。”
陳振生笑吟吟的說：“老弟一會有空嗎，我們去上次的酒樓坐下喝幾杯？”
林文森掃了對麵一眼，陳振生身後一共十多個，全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
石生不在裡麵，今天集合時也沒有看到他，可能是鬨情緒，也可能以後就不來了。
“今天不行，今天我還有事。”
陳振生顯然沒料到林文森會拒絕，按理說儀式結束後他們就應該交接。
這小子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明天吧。”
“行，那明天再說。”
林文森也不知道唐婉會什麼時候去找唐玲，昨天信，今天應該就有信了。
要是再拖下去，自己可要上門催了。
“好，那老弟先忙吧。”
“不送。”
出了門，陳振生忍不住皺眉，按理來說，林文森上位最在意的就是交接的事，誰不在意利益。
他怎麼不急？
“頭，我們把抽屜都鎖上了，毛巾熱水壺都砸了，那小子怎麼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