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鮮樓進來一個穿著黑衣三十歲的男子,在魚檔過活的人都知道,此人是魚幫的一個小頭目霍二水。
霍二水目光掃了一圈,繼而就落在了靠窗的圓桌上。
陳振生等一乾巡警正在喝酒吃魚。
“陳長官。”
他不敢靠的太近,而是隔著五六米,跟在座的一個巡警打招呼。
頭馬陳建兵回頭看去,見是霍二水,笑著問:“有事?”
見陳振生發話,他才敢更靠近一些,想要說悄悄話,陳建兵卻說:“直接說,這裡都是自己人。”
“陳長官,你說的那個探員來了。”
哦?
一整桌的人都停下了筷子,好奇的看了過去,陳建兵問:“具體說說。”
“他讓我小弟傳了一句話,問我是不是真要跟他作對。”
“你怎麼說?”
霍二水說:“我還沒說,已經叫我小弟頂回去了,簡直就一個廢物,一句屁話也沒有。”
“哈哈哈……”
一桌子人哄笑了起來。霍二水的臉上也露出了得意之色。
陳建兵有鼻炎,習慣的用食指背用力的揉了揉,很不屑的說:“我早說了,那就一小白臉,廢物一個。”
“陳頭,你還說一個月給他一百,我看,一個銅錢都不用給。”
陳振生說:“那也不能太過分,畢竟,人家背後還站著一個吳寧。”
“那倒也是。”
陳建兵說:“陳頭,既然你知道是誰主事,何必這麼麻煩,直接找吳寧跟他商議妥當不就行了。”
陳振生沉吟片刻,點了點頭,“是個法子,去個人,把吳頭請來。”
吳寧此時正在跟商鋪的一些大佬收賬。
快月底了,大家都忙。
見陳振生的人來喊自己,吳寧心中跟明鏡似的,猜了個七七八八,猶豫了片刻,還是起身到味鮮樓跟陳振生見麵。
“喲,吳頭來了。”
看著吳寧到來了,陳振生站了起來,臉上堆滿了笑容。
“吳頭。”
二隊其它人也都紛紛起身,表現出對一個探員應有的尊敬。
吳寧也是很客氣,“大家快坐。”
“陳頭,喊我來有事?”
陳振生邊上的人已經給吳寧讓位置,位置上的碗碟沒動過,甚至桌上的菜也全都已經換新。
“吳頭,有點事麻煩你。”
“陳頭請說。”
雙方心知肚明的,陳振生還是很虛偽客套了一把,“老哥難啊,老總讓我退,我就退了,可偏偏林頭給我難看,遲遲不跟我交接。”
“有這事?”
陳振生說:“找了他好幾次了,不是忙,就是有事,眼看就月底了,兄弟們都不知道怎麼好。”
“賬先收唄。”
耽誤誰也不能耽誤老總發財啊。
“可我擔心啊,萬一林頭到時候嫌少,要多收什麼的,兄弟們對下麵的人也不好交代啊。”
吳寧說:“陳頭是個什麼意思,我替你轉達。”…。。
“要的就是老弟這話。”
陳振生提了一杯,吳寧端起酒杯哥和陳振生碰了一杯,兩人一口飲下。
陳振生說:“我是這麼想的,他就負責給老總遞個錢,其它的事就統統不用管了。”
是想拿林文森當傀儡?
“陳頭,林文森畢竟剛為局裡立下大功,老總那邊還掛著號呢。”
陳振生說:“不虧待他,一個月給他50銀元。”
吳寧差點聽笑了。
探員一個月的工資是50銀元,可灰色的收入一個月一千起,陳振生的轄區還是所有轄區裡麵油水最足的,他估計一個月得有二千銀元。
老總給自己親外甥石生安排的,當然是最肥的。
“陳頭,這未免也太少了。”
嫌少?
陳振生笑臉變淺了,他認為吳寧能懂,但似乎他不懂,“吳頭,你應該清楚,我要不給,他可能1銅錢都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