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何山鎮的酒宴一直喝到很遲,顧凡陽回休息的場所時,人已經有些醉醺醺的,是下麵的人攙扶回來的。
可在床上躺下不久,他卻是突然坐了起來,然後迅速的穿衣離開了何山鎮長安排的住所。
在外麵等著一輛馬車。
赫然就是他今天獨身上黃風嶺的那輛,車夫看到他輕聲的招呼了一聲,他已經一頭鑽了進去。
裡麵掛著一隻鳥籠。
“走。”
馬車緩緩行駛。
顧凡陽在車裡,仔細的端詳鳥籠裡的黑綠雀,目光思忖,沒有絲毫醉意,可再清醒的腦子,也想不出怎麼解開鳥身上的秘密。
黑綠雀通人性,識路途。
可終究是畜生,不能說話,也聽不懂你的意思。
馬車在出鎮的時候,霧氣朦朧的城鎮牌匾下,站著一個人影,這人好巧不巧的就站在了路當中擋住了去路。
“怎麼停下了?”
顧凡陽警惕的質問。
“有人攔車。”
顧凡陽立即掀開簾子,城鎮牌匾外就是官道,官道左側是高山,右側則是農田,月光被高山所擋,隻能看到一個黑影輪廓。
可空中飄來的卻是鑼鼓的聲音,以及咿呀呀吊嗓的聲音。
這讓顧凡陽忍不住皺眉。
哪來裝神弄鬼的東西。
可那黑影卻是已經踩著小碎步,伴隨著滾滾霧氣,上半身一動不動的平移了過來。
很快,那人影就近了。
而隨著人影越來越近,那經典的戲腔也出來了,“老爹爹莫把窮人太小量,多少貧賤做棟梁……”
聽著那戲腔,顧凡陽臉色漸白。
而那人已經抖動長袖,悲痛萬分,還衝他直搖頭。
“葉,葉……葉連庭。”
“不,不可能的,你已經死了。”
對方的頭往前一伸,明明相距有幾十米,卻是一張臉譜出現在了顧凡陽的臉前。
嫵媚,嬌嬈,豔麗。
不是霸王,卻是青衣。
“哈哈……”
對方用長袖遮唇嬌笑了兩聲,“顧凡陽,你怎麼會這麼蠢,看不出來,這是一個陷阱嗎?”
“你,你……”
顧凡陽腦子越發的迷糊,可正因為迷糊,心裡卻害怕的緊。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是掉坑裡了。
可具體怎麼掉進去的,他還不清楚。
“你是李青歌?”
神殿神官司司長,也就是所謂的鳥的失主,是柳音偷了他的鳥,才引發了後麵的事情。
“沒錯,是我。”
他的聲音不男不女,非男非女。
“葉先生跟周之時去瞻州如此機密之事,如此機密之事,知道的人寥寥無幾,卻離奇的被神殿所知,我想一定‘舊日會’出了內奸。”
顧凡陽臉色陰沉。
“所以,你才設了這個局。”
李青歌頷首,“沒錯。我偷偷放了消息出去,看看誰會收到,誰又會動手偷竊……很簡單,誰會收到神殿內部的消息,誰又會動手偷竊的,就是叛徒。隻有背叛了‘舊日會’的才會想要‘抽煙客’的神丸,想要那部巨大的蒸汽至寶。”…。。
聽罷,顧凡陽心直往下沉,原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針對自己的陰謀。
“你原本就在我懷疑範圍內,另外還有一個人……不說也罷了。”
顧凡陽卻聽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