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苒對著商憐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你少跟我來這一套,你要是不和我說實話的話,我就要揍你了!”
商憐縮了縮脖子。
他還真的有點害怕時苒生氣,打人可疼了。
“其實……其實也沒有什麼啊,就是我有的時候會做夢,夢見一些事情,在爹爹那件事情的前一天晚上,我就做夢夢見了爹爹那個樣子,隻是後來他就好了,抱我親我,沒有變成壞人,我當時就是以為那是一場噩夢的,隻不過後來發生的情景跟我夢裡麵的一模一樣,所以我就知道,我爹爹一定不會變成壞人,他永遠是我最好的爹爹!”
時苒撓了撓自己的下巴,想了想之後又對著商憐說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在路上生病發燒的事情?”
商憐翻著眼睛想了想:“發燒時候的事情我記不太清楚了,應該是被燒糊塗了吧。”
“那發燒之前的事情呢?你有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的情況?比如被什麼東西咬了,或者是受到了什麼傷害導致自己的身上出現了傷口和流血的現象?”
商憐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一群吃了惡心東西的螞蟻,和自己被鐵片劃出來的那一道傷口。
“姐姐,你彆說還真的有哦……”
聽了商憐的回憶,時苒已經可以確認,商憐就是在按個時候感染的,隻是那個時候他們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就是以為商憐是生病發了高熱,好在最後他挺了過來,而隨之而來的
,就是他可以在夢中預知一些事情的能力。
“你以後要是再做什麼奇奇怪怪的夢,比如說是關於咱們這幾個人的,你一定要告訴我好不好?”
“那好吧,不過你要再給我一根玉米吃!”
“真饞,一天天的就知道吃。”
時苒和商憐帶出來的這些東西,在不到傍晚的時候就能夠賣完,賣完之後兩個人收攤回家,時苒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看姐姐的情況。
怕姐姐出什麼事情,所以這一陣子出攤都是她和商憐兩個人,周氏留在家裡陪伴著姐姐,這樣萬一姐姐要生產了,周氏還能幫上不少的忙。
時寧這一陣的情況還挺穩定的,每天還要幫著周氏煮玉米,做飯,時苒看著時寧沒有什麼事兒,擺攤的時候吃玉米和紅薯也吃的挺飽了,因此溜溜達達地就走了出去,來到了北大門那裡。
她現在發現了一個規律,那就是南門接納難民也是有時間限製的,到了酉時就會關閉城門,而那個時候,陸刃也會被那些人押著進城。
時苒站在門口的角落裡麵等了半天,終於看見城外的士兵撤回,而陸刃的身上還是穿著那厚重的鬥篷,脖子上麵拴著鐵鎖鏈,被士兵拽著往回走。
時苒的心裡麵擰巴了一下。
曾經多麼一個風光霽月的少年啊,現在一下子跌入泥潭,被人這麼對待,不知道陸刃的心裡麵是一個什麼滋味。
陸刃的頭垂的低低的,寬大的鬥篷不隻是將他
的臉遮擋的嚴嚴實實,就連他的身形都給隱藏了起來,整個人都是灰撲撲的,就像是一隻被雨淋濕了的烏鴉。
時苒抱著一個紅薯隱藏在角落裡麵,穿著普通人家男孩的衣服,看上去和城裡麵那些滿街跑的孩子沒有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