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一個字謊話都沒說啊!
這羅盤確實是我學堪輿術第一天就拿在手裡的!
隻不過……你也沒問我學藝多久啊。
難道我學藝攏共才不到二十天,這種事情也要告訴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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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醫院,坐在嚴助理親自駕駛的大奔上,陳言忍著衝動沒有拿出手機去看那條銀行的到賬短信。
既然是裝高人,總不能沒點深沉。
嗯,那個自己從某寶買來的價值一百八十塊的羅盤,它若有靈,自己怕是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這麼值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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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方總的公司,走進這棟有點老舊的商務樓裡,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
方總的公司裡沒人——公司裡老板辦公室裡的天花板吊頂塌了,嚴助理已經通知全公司放假一天,理由是找物業過來檢修吊頂。
公司裡空空蕩蕩,陳言從進門的時候,就開了天眼望氣,一路看下去。
在外麵的辦公區域沒看出什麼毛病,走到了方總的辦公室裡後,一步邁進大門後,陳言就一挑眉!
辦公室裡,果然有一絲黑氣繚繞!
淡淡的,若有若無,但是卻生生不息,一絲一絲的盤旋著。
舊的緩緩散去,新的卻又一絲絲的生出。
陳言抽了抽鼻子,然後打了個噴嚏。
他立刻默默的運轉起元氣搬運術來,將元氣布滿全身——他學藝不久,還沒學會什麼更多的法術,不過這種用元氣布滿周身的做法,是一種最基本最簡單的自禦之法。
陳言麵色不變,大步走進房間。
地上的狼藉還沒有掃去,頭頂的天花板吊頂塌了一片後,房間裡的空地上幾乎都沒有落腳的地方了。
陳言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方總的老板桌前,看了一眼嚴助理:“這個桌子的抽屜你能打開麼?”
“能,方總的鑰匙在我手裡。”
“那就都打開吧,打開給我看看。”
抽屜裡倒是沒什麼貴重物品,無非就是兩盒煙,還有一些私人印章,以及一些單據之類的東西。
這些並不重要,陳言看了一眼沒再多看。
最後他卻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樣東西,眼睛裡露出一絲古怪來。
這是一個長紙筒,大約隻有拇指般粗細,上麵是圖畫古樸的包裝,還有卷雲的圖案。
打開蓋子,裡麵是一筒檀香。
細長的一根根緊密的排在一起,不過看著有縫隙——應該是用過幾根了。
陳言心中有了數,假裝隨意的樣子扭頭笑著問嚴助理:“檀香?你們方總還是個雅致人啊。”
“是。”,嚴助理小心翼翼陪笑道:“老板平日裡信玄學,就喜歡這些東西。而且聽人說,檀香有安神的功效,他就偶爾喝茶的時候會在房間裡點上一支。”
說著,嚴助理伸手一指,陳言果然看到在一個櫃子上,擺放了一個小小的香爐。
“嗯。”
陳言沒說話,隨手把檀香筒放下,然後又故意在桌上分彆拿起幾個其他的東西假裝認真的觀看。
什麼鎮紙啊,金蟾啊之類的……
一件件東西,都拿起來看了個遍。
最後,陳言才咳嗽了一聲:“口渴了,嚴助理,這裡有水麼?”
“有!那個……因為吊頂塌了,我讓物業把公司的電閘關掉了,所以沒法給您燒水泡茶。公司裡還有瓶裝的礦泉水,您看行不?”
陳言故意猶豫了一下:“有可樂麼?”
“呃?”,嚴助理心中想:這年輕的高人是不一樣啊。以往我跟著老板接待的那些大師,都是喝茶的,什麼紅茶綠茶團茶,挑好的挑貴的。
這位居然愛喝可樂。
“樓下有個自動售貨機,我去給您買一瓶可樂來!您稍等哈。”
陳言假意客氣了兩句,嚴助理已經飛快的走掉了。
等嚴助理離開後,陳言臉上客氣的笑容才儘數收了起來。
陳言重新拿起那筒檀香,打開抽出一根來,湊到鼻子前嗅了嗅。
氣味聞起來好像就是那種再普通不過的檀香。
不過陳言元氣入體,五感敏銳,更是對周天元氣和各種邪異的感應很是敏感。
(這好像是……一絲怨氣的味道?)
想了想,陳言走到外麵的開放辦公區域,從一個打印機的紙匣裡直接抽出兩張A4,再走回到方總辦公室。
一根檀香,用一張A4紙包起來放進懷裡。然後又去櫃子上拿起那個香爐。
香爐倒是沒什麼問題,黃銅質地的,入手沉甸甸的感覺。
香爐裡倒是留下了一些香灰沒有清理,陳言隨手捏了一小搓,在指尖細細的揉捏了幾下,然後隨手拿了一張A4紙鋪在桌上,把香爐裡的香灰倒了一些在紙上,包好,然後塞進了口袋裡。
做好這一切,陳言仔細看了看房間裡,確定自己沒留下什麼痕跡,然後不動聲色的走回到外麵的辦公區域。
等了幾分鐘後,嚴助理帶了可樂回來,陳言麵色輕鬆的打開喝了幾口,然後笑道:“沒什麼事情了,我們走吧。”
“那個……您,看出什麼問題來了沒?”嚴助理陪著小心問道。
“暫時沒有。”陳言搖頭:“我還要再想想,好好的算一算。”
“那……我帶您去方總家裡看看麼?”
陳言故意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今天算了吧,這都中午了,我下午還要練功的,我練的心法須每日固定時辰練習不能斷。
方總家麼……”
陳言說到這裡,故意輕鬆的笑了笑:“我的羅盤都賣給你們老板了啊,去看宅子,總要堪輿一下風水什麼的,我兩手空空去也不方便的。
過兩日的,我重新弄個的羅盤法器,再去方總家裡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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