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見了人,人家心裡有怒氣,說話再難聽,你也不要為我出頭。我弟弟打了人,我被人家苦主罵幾句也是應該的。你明白麼?”
其實老板娘藏在心裡的一些話沒說的很明白,怕說出來會傷了陳言這個小年輕的自尊心。
在老板娘看來,陳言真真就是個孩子,一個剛畢業才幾個月的清澈愚蠢的大男孩而已——他懂什麼社會?他能有什麼辦法?
能有這份熱心,一定要跟著過來,老板娘承他這份情分,但……她打心裡是覺得,指望不上陳言這種小年輕的,還得自己處理。
陳言大體能猜到老板娘的念頭,他也沒挑明——畢竟,換誰也會這麼想,老板娘的這種心思也正常。
陳言也沒在自己腦門子上貼個告示:我是得道高人。
這麼大的事情,憑啥就讓人家無條件信任呢。
“來都來了,也不差這幾分鐘,你把事情和我仔細說一遍,我幫不幫得上忙先不說,但沒準可以幫你出出主意吧。”陳言的態度很耐心。
“……好吧。”老板娘看著陳言那張年輕的臉龐,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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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其實就和之前電話裡說的差不多。
不過,老板娘的弟弟之所以打人——按照老板娘的猜測,她的三個弟弟應該是在外麵收錢接了什麼活兒。
三個弟弟好勇鬥狠,也沒什麼生存技能,平日裡也就經常乾這些勾當的——大惡不犯,小事兒不斷。
不然的話,她三個弟弟遠在大學城附近生活,哪裡會和這洛雲齋的人扯上關係,還去打了人家。
以老板娘對弟弟的了解,肯定是外麵有什麼狐朋狗友的,給錢讓他們去乾這臟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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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怎麼前幾天,他們三個忽然給了我幾千塊錢,說是在外麵幫人乾了什麼活兒賺的,給我收著過年買些年貨的。那個錢多半就是酬金了。”
陳言聽到這裡,點了點頭:“被打的苦主叫什麼名字?”
“……叫羅青。”
陳言嘴角一扯。
果然是那位【青叔】啊。
自己怎麼……一點都不意外呢。
還真特麼的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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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經過是,當時在一個商場裡,青叔正跟人一起閒逛著,老板娘的三個弟弟忽然就衝出來,劈頭蓋臉兩個大鼻竇,把人打懵了,然後上去拳打腳踢了一番。
最讓羅青憤怒的倒還不是受傷,而是麵子上掛不住。
他那頭精心打理的白發,平時都梳的一絲不苟的,每每有什麼場合,都靠著這一頭白發來扮演高人氣度。
結果老板娘的三個弟弟心忒壞了。
也不知道是誰,打人的時候帶了把推子,直接把羅青按在地上,在人家腦袋上哢哢哢一頓剪。
把個高人的一頭鶴發,硬是剪成了狗啃一樣的地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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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青挨揍,陳言倒是不驚訝——這人做事太下作了。
以他的行事風格,肯定不是坑方老板這一回了,指不定得罪了多少人。
被人打擊報複也不奇怪。
不過,陳言心中懷疑的是……不會這次剛好就是方老板的手筆吧?
如果是方老板雇人動的手,那麼這個事情就自己也扯上關係了啊——畢竟,是自己在方老板麵前戳穿了洛雲齋坑他的真相。
那個摻了怨骨粉的檀香,讓方老板足足倒黴了小一個月,又是大病又是骨折又是破財的。
方老板絕非善男信女,一旦發現了,怎麼可能不報複?
陳言不是一味的幫親不幫理,如果老板娘的三個弟弟打傷的是什麼無辜之人,他最多幫著打點打點,出點賠償什麼的。
但打傷的是羅青那種貨色,就不同了。那家夥活該!
他的三觀是那種很樸素老百姓的觀點:
打人是不好的。
但如果挨打的是惡人,那就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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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彆太著急了,對方給不給這諒解書,你三個弟弟都要在裡麵待上一些天的。無非就是拿到諒解書,他們可以少待幾天。”,陳言緩緩道:“你三個弟弟年紀也不小的,總是乾這種事情不行,這次讓他們吃點苦頭,買個教訓也不是壞事。”
老板娘看了這個家夥一眼,歎氣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心裡總還是著急的。這馬上都要過年了,總不能讓他們在拘留說裡過年……”
陳言沒說話,但是他心裡卻覺得,過年怎麼了?
國人的很多想法,陳言都不認同,什麼大過年的,來都來了……
總喜歡不惜成本的去遷就一些明明不重要的事情。
不過,這話就不說出口了,和老板娘關係雖然不錯,但畢竟出事的是她親弟弟。
“走吧,我陪你去見見那個挨打的家夥。”。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全部過程,陳言就拉著老板娘起身離座,出了茶館就直奔對麵洛雲齋,進門後找了個夥計,老板娘亮明來意……
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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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
老板娘愣了一下,麵色焦急:“我……”
店裡的那個夥計好像早就得到了吩咐,搖頭道:“青叔說了不見客人,尤其交代了,如果是凶手的家屬來,就更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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