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月夜狐？不錯不錯，能收到它也挺好。”陳尚笑嗬嗬的看著徒弟，半晌才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頭：“嚇壞了吧？”
言瑾愣住了。
“第一次看到殺生的場景，怕不怕？”
言瑾沉默了。
“你以前一直不肯殺生，為師不知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也不想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可這世界就是這樣，有的人，不是說你不殺他，就沒有心理負擔的。
“就像你說的那兩個魔族婢女，你明知道她們會給你日後帶來麻煩，就該早點除掉她們。”
言瑾開口道：“可為了自己一己私欲殺人，始終不好。”
陳尚想了想問她：“那你殺過妖族嗎？”
言瑾頷首：“殺過。”
還不少呢。
陳尚：“其實妖族也能化形成人，化形的妖族，跟人沒有區彆，也有七情六欲。”
言瑾一怔，開始磨牙了，他這是安慰人嘛！這不是雪上加霜嗎！
陳尚接著道：“還有靈獸，其實也能化形，甚至還有人和化形的靈獸雙修的。”
言瑾大驚：“這麼刺激！”
陳尚挑了挑眉：“所以，你總覺得自己不能殺生，其實已經殺生了很多回了。那些散修，你當他們怎麼活下來的？若是此人對你威脅太大，你不除去他，他日後還會影響到你的安危，那就該當斷則斷。”
說到這裡，陳尚揉了揉徒弟的頭發：“不過為師相信你已經明白這個道理了吧？”
言瑾點了點頭：“荔枝用她兩個婢女的假人頭來嚇我時，我就已經發現了。我當時害怕極了，可我害怕的不是她們因我而死，而是因為我發現心裡竟然鬆了口氣，竟然覺得還好這兩人死了。
“因為這兩人若是不死，她們回了王宮，便會把真相告訴魔王。到時魔王又會把目標盯上赤雲大陸。我們又要被迫開戰，且我們並沒有準備好。
“我也知道我這種做法自私，這是禍水東引，會讓春洲遭難。可春洲畢竟元氣十足，我們赤雲大陸還在恢複，能殘喘一刻是一刻，我隻能這麼做。”
陳尚默默的聽著，心裡泛起一絲心疼。
“所以，你讓劉夏把那兩人殺了，這做的很好。”陳尚說著，拍了拍徒弟的肩膀：“這世上，沒有完全無私的人。你隻需隨心而行便好，莫委屈強求自己任何東西。”
言瑾歎了口氣：“可是師父，我還是怕啊。我怕我有朝一日，會沒有了底線，一切實力低於我的，我都會隨意踐踏。所以我仍舊不敢出手，隻敢讓劉夏動手。”
陳尚眼中明昧不定，看著徒弟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這麼快就有心魔了嗎？難道自己的速度，要再加快一些，才能讓她平安回到上界？
“你有多久，沒跟為師對練過了？”陳尚突然開口，打斷了言瑾的思路。
言瑾扭頭看了看師父，臉一垮：“不是吧，這才大比完，能不能休息幾天？”
陳尚搖了搖頭：“不行，自從你開始去各峰學習，為師都沒考較過你了。你這丫頭也從來不跟人正麵交手，我總得摸個底。”
言瑾：“摸其他的行不行？”
陳尚臉唰的紅了，一巴掌拍在她腦門上：“一天天的，哪兒學來的虎狼之詞！以後少跟淩丫頭玩，都給你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