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絮此時都快氣炸了,當然不是因為彆人,而是因為他認得這個乾孫女。
若是彆人來說,他一定不信。可連餘是他用了多年的童子,為人耿直從不撒謊。且他也不是人雲亦雲的類型,向來都會冷靜觀察,再做結論。
青絮本來還以為是青瑗在歸元宗受了欺負,甚至都準備找顧清風算賬了,誰知隨後就被顧清風打了臉,一口一個逆徒。
接著就有連餘又來告狀,這說的又清楚又有條理,實在比青瑗那欲言又止的幾句“師姐怎麼怎麼的”更加可信。
隻是人心始終都是肉長的,青瑗再有錯,許是因為她缺乏安全感,想讓師父對她多上心,這才心中嫉妒師姐,犯下了大錯。
此時她被逐出師門,心中定是又不安又難過的。自己若是再責怪與她,隻怕她日後內心再也不得安寧。
青絮深深歎了口氣,對連餘道:“你既是公務,我也不阻你,回完了話,就下去把。”
連餘深鞠一躬:“還請大掌殿勿怪,上修那邊忙得焦頭爛額,連餘也不敢逗留,這便啟程回去了。”
青絮揮了揮手,沒有說話。
連餘看了大掌殿一眼,彎著腰退出了房間。
可走到門口,他腳下差點一滑,扶住了門檻這才發現,門外不知何時,被人潑了些水。
青絮聽到動靜出來一看,見那水漬的形狀,像是滴上去的,心中猛然暗道一聲不好。
“來人,去看看青瑗!”
一旁童子應聲去了隔壁,立馬又回來道:“大掌殿,青瑗不見了。”
青絮一巴掌拍在門框上:“唉!這傻孩子!她定是慌了,怕我責罰,又逃了。”
連餘看了眼青絮:“大掌殿是說,青瑗道友方才偷聽了我們的對話?”
青絮臉上一僵,微微有些尷尬:“這孩子是個散修,在外一個人不易,是會養成些不大好的習慣。”
連餘拱了拱手:“我與大掌殿也是舊識了,若是大掌殿不怪,我多嘴一句。”
青絮點了點頭。
連餘這才接著道:“大掌殿憐惜青瑗道友,這是人之常情。隻是這憐惜並非縱容,有些習慣,並不是什麼好習慣。在大掌殿跟前,也許能縱著她容許她,可在有教養的人跟前,這就不是她失禮,而是大掌殿沒教好了。”
青絮聽完臉色鐵青,板著臉點頭讓連餘先走,隨即又通知童子四處去找青瑗。
青瑗去哪了沒人知道,從此以後,她就消失了。
但青絮這邊,也再沒臉與宗門聯係,至此但凡有歸元宗那邊報上來的考級結果,青絮都是不看就過,直接讓人送藥師令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