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瑾聽到青瑗的質問，向前走了兩步逼近了她，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那我問你，我的丹藥賣出去，可值這個價？但你賣給凡人的藥，又值幾錢，可抵得上仙草的價值？”
青瑗一怔，張了張嘴想反駁，卻找不到反駁的語句。
確實，丹藥與普通丸藥相差甚大。一顆藥丸也許能治凡人的重病，也許能起死回生。可對於仙草的價值來說，還是差的太遠了。
“我就問你，你為何要做這種事，就為了賺些靈石？”
青瑗抬起頭看著言瑾，淒涼的笑了一下：“你懂什麼？你從小錦衣玉食長大，從未受過人間苦難。修行之後，也有師父疼你，掌門寵你，就連我祖父也對你讚不絕口。
“你幾時受過這窮困的苦難，幾時又了解我們這些散修的心酸？就是一枚上品靈石，對我們來說也是救命的東西。可對你來說，不過是隨手賞人的玩意，又或是拿來換金銀之類的俗物。
“你彆當我不知道，你自我入門起，就瞧不起我，處處針對我，冷眼看我，甚至慫恿彆人也一應對我。
“我曾那麼努力向你示好，卻處處不被你待見，甚至連你的師弟師妹也防我如防賊一般。隻要有你在，我連師父的跟前都近不了。你現在用這高人一等的架勢，質問我是否隻是為了點靈石，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
青瑗這一段痛述，聽得青絮心裡一陣苦澀，他抬眼看了看師侄，卻發現師侄臉上毫無表情。
青絮不由自問，是否對師侄的關愛太多，才導致青瑗心裡對師侄有所誤會。也許自己是該多疼愛青瑗一些，也不會有後來的那麼多事了。
青絮這頭才剛對孫女有些愧疚，言瑾就開口了。
“你還真是可笑，我錦衣玉食長大？從未受過人間苦難？請問你對我的身世有多了解，又對我這個人有多了解？
“張口閉口師父疼我掌門寵我，你就不想想，你為宗門做過些什麼，而我又為宗門做過些什麼？
“想彆人看重你，可不是你擺出一副比人悲慘幾倍的模樣就行了的。你處處作妖，還怪我看不起你？
“往事我暫且不提，隻說你如今的行事，但凡有一點自律自尊，我也不會告訴師伯。”
青瑗聽了這段話，隻是苦笑：“自律自尊？我敢問你，若是你身無分文，又身受重傷，你怎麼療傷，怎麼重新修行？不偷不騙不搶，天上會給你掉靈石下來嗎！”
言瑾嘖了一下，扭頭看向青絮：“師伯，她這心態，可是要入魔了啊。怎麼的，窮就得去偷去騙去搶？”
青絮也是滿臉的青色：“青瑗，你當真這般想的？”
青瑗看著青絮冷冷的笑了一下：“怎麼，連祖父你也覺得她是對的？她這般清高，這般桀驁不遜，那她敢不敢一個靈石不帶，跟我比一比在外生存的本事？”
青絮失望至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搖頭。
言瑾抱著胳膊，盯著青瑗看了一會兒，最後緩緩道：“你該不會以為我傻吧？”
青瑗嗤笑道：“你果然不肯放棄那錦衣玉食的生活，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言瑾搖著頭道：“不，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你不會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我身無分文的流落在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