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譚家老祖還想養一養她,不想讓她那麼快就死,說不定連最後這十年壽命也不會留給她。
言瑾在地牢裡一看到譚喻琳就馬上熄滅了火球,就是因為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譚喻琳的臉如同老嫗一般,一臉斑駁乾枯的樣子,極為嚇人。
言瑾怕自己表情露餡傷害到妹妹,這才熄滅了火球,抹黑給妹妹蓋了法袍,遮住了她那乾癟的如同枯木一樣的身體。
言瑾會照顧妹妹的心情,其他人卻不見得有那麼細心。幾個掌峰長老看過譚喻琳的情況,臉上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譚喻琳本就因為自己被當做了爐鼎而羞憤難忍,如今再看到那些掌峰長老的表情,心中更加不想活了。
雖然大家都因為她的遭遇感到憤怒和同情,可是這一份同情,才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可以唾罵自己,痛惜自己,她無數個夜晚都在同情自己,感歎自己的命運艱難。
可是,彆人不行。
每一道同情的目光,都會讓她覺得無比的難堪。她現在看到這些同情的眼神,就恨不得自己沒有回來過,恨不得自己死在譚家。
至少死了,她在眾人的心裡,還是那個鮮活的少女,而不是那個被人當做爐鼎,還被吸了壽元,變成一個老嫗的人。
女子生而敏感,井優和商牟瑩瑩看到譚喻琳生無可戀的目光,頓時明白過來,不能當著她的麵議論這事兒,便馬上出言讓所有人都出了房間。
等到了主峰的議事廳,井優這才對幾個師兄師弟道:“這孩子心裡的打擊,隻怕比身上的打擊還大。如今這事兒對她而言,是極醜的事兒,我們若是當著她的麵提起這事兒,隻怕她心裡越發的不堪。”
商牟瑩瑩也道:“窮人最怕彆人說他窮,商人最怕彆人提地位。這事兒我知道已經惹怒了眾位師兄,可咱要動手也得背著那丫頭。隻是最好叫來飛馳,與他說清楚。譚家如今已經觸及了修真界的底線,不收拾不行了。”
雷青原脾氣最爆,早忍不住罵了起來,罵著罵著,看到一旁被齊夏診治的溫逸,他突然一怔,想起什麼。
“言瑾那丫頭呢?”
溫逸道:“她說要滅了譚家,叫我先回來。”
眾人一聽便急了:“師兄!你糊塗!你都洞虛期了,都被打成這樣,那丫頭才剛出竅期,怎麼可能鬥得過那譚家老祖。”
一行人急的全往外跑,這就要去幫言瑾打架。
溫逸來不及叫住眾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屋裡瞬間跑空了。
他扭頭看了看還在上藥的齊夏:“你平日最寶貝那丫頭了,怎麼不動?”
齊夏嘁了一聲,吹了吹胡子:“連你這種剛硬的脾氣都能先帶著喻琳回來,可見你是信得過她才留她在譚家。既然那丫頭能應付,你又叫了千機去幫忙,我這種水平的就不去插手了。”
溫逸心中感慨,忍不住點頭:“不愧是看著她長大的人呐,還是師弟心裡清楚。”
齊夏給溫逸上完了藥,收手看著溫逸道:“我現在擔心的反而是喻琳,你說她……還有活下去的念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