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吃我的內力!”
殊月清語無倫次,眼中儘是懼駭。
她能清晰感覺到,懸在他心脈旁邊的內力小針,正在不斷吸收她的內力。
她經脈中的內力在流逝,而那內力小針在壯大。
“彆慌,靜坐調息,減緩內力流動!”
洪綰壓下眼中的恐慌,大聲喝道。
殊月清聞言,趕緊盤膝坐下,運氣調息,讓經脈中的內力流動,緩慢下來。
內力流動放緩後,那內力小針果然不像最開始那樣吸收內力。
但也隻是減緩了而已,她經脈中的內力,還在不斷流逝。
內力的變化雖然很小,但在她的感知下,異常清晰。
那種感覺,就好像被人在血管上紮了一個針眼,不斷滴出血液。
滴出一滴血,對人體而言,微不足道。
但若是這針眼合不上呢?
這血一直滴呢?
滴血的速度超過了身體恢複的速度,那早晚不得耗乾嗎?
這跟內力一個道理。
也跟她此時內力的損耗,一個情況。
另一邊,靠在石壁上的洪綰,正在嘗試用各種辦法,去阻止那內力小針吸收他的內力。
但根本就攔不住。
就像,這內力小針刺入他經脈,他的內力攔不住這內力小針在經脈中遊走。
經過這段時間調養,洪綰剛恢複些血色的臉,再次變的蒼白。
這齊雲,在哪練的這般邪功?
荀家九子的功夫,跟他比起來,都算不上邪……
洪綰一邊儘可能平心靜氣,穩住內力,一邊想著武學來曆,以求破解之法。
他出身琉璃閣閣主之家,自幼涉獵的武學不在少數。
就算有些武學,他沒親眼見過,但總也聽過,但他絞儘腦汁,也沒想出來,哪一門武學,有這種功效。
可以把內力凝成小針,離體控製。
還能養在彆人經脈中,吸收彆人的內力。
這種駭人聽聞的邪功,他聞所未聞。
也是,若是有這種邪功存在。
必然引來天下高手,群起而攻之!
這些邪功跟荀家的不同。
荀家那邪功,隻是吸食人血,普通賤民之血便可,沒人會去理會。
但齊雲這邪功不一樣,它竟然能吸收他人內力!
這是奔著天下間,練出了內力的高手來的!
這是把原本淩駕於普通人之上的武學高手,當成了牛羊,當成了養料!
沒有哪一個習武有成的高手,會容忍這種邪功存在世上!
洪綰越想,越是驚懼。
開始胡思亂想。
甚至,開始懷疑齊雲的出身,是否真的是白丁,是否真的是草寇?
“聖子!”
洪綰心煩意亂之時,殊月清的聲音響起。
“它越來越大了!”
“再這麼下去,再過一日,我經脈容不下它了,心脈周圍的經脈,要被它刺破了!”
殊月清口中的它,是什麼,洪綰自然清楚。
他的內力比殊月清雄厚,而且本是化勁小圓滿,經脈的寬度和堅韌程度,也遠超殊月清。
在他感知下,自己也就能挺三日。
殊月清挺一晝夜,也就到極限了。
“彆慌!”
洪綰低喝一聲,“穩住!”
情緒越是激動,經脈中,內力流動越快,那內力小針就成長的越快。
殊月清不敢再開口說話,隻能屏息凝神,專注在控製內力上。
一但心脈周圍的經脈被刺破,那心脈頃刻間便會衰竭,神仙來都沒用了。
不過任她如何平穩內力。
那內力小針依舊不斷長大,根本攔不住。
這種一點點等死的感覺,讓殊月清心下慌亂。
生死間有大恐怖。
而讓人最恐慌的,是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