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
齊雲的話，好似雷霆，在狗蛋心頭炸響。
他盯著曹雄，控製著內力，不再亂放。
直到抓住機會，才再次出手。
這一次，他留了力，在曹雄躲過最開始的一下後，他臨時變招。
砰——
曹雄躲閃不及，左臂被內力刮中，哢嚓一聲，頃刻斷裂。
他身形地上連滾，遠離狗蛋，繼續與狗蛋纏鬥。
“六十招了！”
“你這個廢物，就算給你內力，你還是個廢物！”
“狗賊！”狗蛋爆吼一聲，衝向曹雄。
兩人再次開打。
齊雲一邊吃著兔子，一邊關注戰團，不時出言提醒一句。
又是十招過後。
曹雄有些撐不住了。
他畢竟內力儘失。
就算他的廝殺經驗、技巧都比狗蛋高出不知道多少。
但沒了內力支撐，他體力飛速流逝，速度越來越慢，即便能預判到狗蛋的攻擊，也很難完全躲避了。
而且狗蛋得到齊雲的提點，攻擊越發犀利有效，他預判起來，難度越來越大。
反觀狗蛋，有雄厚內力加持，依舊是龍精虎猛，並且逐漸找到了運用內力的門道。
嘭！
狗蛋一拳打在曹雄肩膀上。
這一拳，內力呼嘯，打結實了，曹雄整個肩胛骨碎裂，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般，跌出數丈，撞在樹乾上。
哢嚓——
碗口粗的樹乾應聲折斷。
“噗……”
曹雄一口殷紅發黑的鮮血噴出，掙紮著想起身，但根本起不來，腰斷了。
“惡賊，拿命來！”
狗蛋嘶喊著，衝了過來，一雙拳頭對著曹雄就是瘋狂砸擊。
內力呼嘯，與空氣摩擦，發出陣陣嗡鳴。
嘭嘭嘭——
鮮血飛濺。
狗蛋一拳接一拳。
直到內力耗儘。
直到大汗淋漓，再沒有力氣揮出一拳。
直到曹雄已經成了一堆看不出人形的肉泥。
呼哧…呼哧……
狗蛋喘著粗氣。
力氣被抽空，他蹲在曹雄血肉模糊的屍體旁。
大仇得報，吐儘胸中惡氣，隻覺得無比暢快，又有些輕微的空虛感。
精神恍惚間，他好似看到了慘死的爹娘，還有自己受儘折磨、蹂躪，死不瞑目的姐姐。
“爹，娘……姐姐，狗蛋給你們報仇了，你們在地下，可以安息了……”
狗蛋嘴唇蠕動著，嘀咕著。
好一會。
他回過神來。
走到齊雲身旁，撲通一聲跪下，連磕三個響頭。
“謝大當家賜我內力，讓我報仇！”
幾個響頭磕完，狗蛋神色沮喪。
“我沒用，那姓曹的惡賊，都沒有內力了，我還花了這麼久時間，才殺了他……”
“大當家，你把我內力收回去吧，我不配。”
“胡鬨！”齊雲沉眉。
“菜就多練，是個爺們，就好好練功，彆娘們唧唧的。”
“是！”狗蛋渾身一凜。
雖然不太明白齊雲口中‘菜’的意思，不過結合語境，大概也能明白，應該是差勁或者沒用的意思。
掃了眼狗蛋，齊雲緩緩開口：“你不必妄自菲薄，你現在雖然有了深厚內力，但經脈剛拓寬，還需要你溫養和穩固。”
“另外，你也沒有催動內力的法門，對內力的運用，粗糙不堪。”
“那曹雄雖然內力儘失，但他混跡江湖，做了幾十年的朝廷欽犯，經曆生死搏殺，不知凡幾。”
“無論是搏殺的技巧，還是心理戰的經驗，都不是你這個愣頭青能比的。”
“這種情況，也是正常。”
聽到齊雲這麼說，狗蛋心裡好受了不少。
“這個給你。”齊雲從懷裡掏出個小冊子，扔給狗蛋。
“這是曹雄主練的內功法門，還有他配套的拳腳、刀法，拿去練吧。”
狗蛋接過來冊子，麵露喜色。
“謝大當家賜功！”
拿著冊子，狗蛋興匆匆的就要去練功。
“不急，先吃東西。”
齊雲招呼狗蛋一起吃兔子。
“大當家，這是給您的，我……”
“你這小子，怎麼婆婆媽媽的？”
“謝，謝大當家！”
狗蛋受寵若驚，坐在齊雲身邊，吃著兔子。
我這是……算得到大當家重用了嗎？
狗蛋激動的同時，心中又是忐忑，更堅定了努力練功的決心。
吃完兔子。
夜色濃鬱，狗蛋睡意全無，拿著冊子，去練功了。
沒有睡意的又何止他一人。
經曆了剛才的事，也就南宮雪，有心情睡覺了，她躺在馬車上，呼呼大睡，不過至始至終，都是緊緊按著蛐蛐罐，生怕蛐蛐跑了。
而洪綰、殊月清，包括木瑪皆是睡意全無。
剛才發生的事，對他們這些習武之人來講，就是古代版的恐怖片。
一個資質下等，連內力都練不出的庸人。
隻是一個時辰，便擁有了化勁小成的內力，即便感覺應該是偽化勁。
但偽化勁也是化勁啊！
洪綰、殊月清兩人驚懼交加，但好在昨晚就經曆了齊雲的摧殘，心裡好歹還有準備。
但木瑪就完全不同了。
沒有任何思想準備，就這麼眼睜睜的看完了驚悚的過程，他後背拔涼。
能隨意轉移彆人的內力，這意味著什麼？
這對習武之人來講，跟隨意轉移壽命，又有什麼區彆？
雖然隻是轉移內力，遠達不到生死人肉白骨的程度。
但對習武之人來講，內力就是第二條性命啊！
嗒嗒——
腳步聲響起。
木瑪一個激靈，看著走近自己的齊雲，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齊、齊寨主……”
“剛才的事，你都看到了？”
“……”木瑪心神一緊，本能的想否認，但剛剛發生的事，他看的真切，硬著頭皮點頭。
“看到了，齊寨主的手段，神鬼莫測，在下佩服。”
“你想試試嗎？”
“？！”木瑪神經一緊，訕訕一笑，“齊寨主，你在跟我開玩笑吧，咱們是盟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