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二皇子?”
荀天豪眉頭皺的更深:“在五逐郡,他能怎麼算計?三位聖子、聖女在一起,他又能……”
說著,他頓住了,又看了眼齊雲一行人。
“禦寶齋聖子呢?”
“賈泉……死了!”洪綰聲音中,滿是兔死狐悲的悵然。
“死了?”荀天豪不由得一怔,又看了眼洪綰的斷腿。
“怎麼死的?大乾二皇子又是如何算計?”
他話剛出口。
荀家九子中,立即有人拿出冊子開始記錄。
洪綰瞥了眼那記錄的人,眼神微動。
突然,心口一陣刺痛,他趕緊開口:“大乾二皇子秦凡,他調兵潛入五逐郡了,五百飛羽衛,還有五千精兵……”
“你們九鳳樓跟朝廷軍隊交易的兵器,他準備黑吃黑,還想要把安城中的那些鐵匠全都擄走。”
“如今你們九鳳樓與我琉璃閣還有禦寶齋,跟齊宗師已經合作了,那便是同盟。”
“洞悉了秦凡的謀劃,我們當即出手,然後,你也看到了。”
洪綰說著,指了指自己的斷腿。
荀天豪雙眼銳利如鷹,視線從洪綰身上移開,看向齊雲。
自從齊雲在鹿城透露出鍛造宗師的身份,並引導眾人誤判他是墨家亞聖禪慎修的弟子。
九鳳樓的人,就算是裝,也會在他麵前裝的尊敬。
但荀天豪對齊雲,沒有半點敬意,甚至裝都不裝,語氣生硬。
“據我所知,當日,聖女和兩位聖子曾調動整個安城的人手,去搜查齊宗師。”
“這又是為什麼?”
“哼!”齊雲冷哼一聲,“你還好意思問?你們九鳳樓口口聲聲說,合作之後,派人保護我的安全。”
“結果,一到安城,青州段家就來了一個調虎離山,段家十二傑,直接把我擄走。”
“青州段家?”荀天豪審視齊雲。
“段家不是墨家支脈嗎,你也是墨家人,他們抓你乾什麼?”
“乾什麼?你說乾什麼?”齊雲大怒,“還不是你們辦事不利索?”
“那段罡知道了我在鹿城的事,早些年,我羞辱過他,他一直懷恨在心,但礙於我師尊,沒敢為難我。”
“這次抓到機會,他們就要在五逐郡對我下手,不僅要報複我,還要從我身上逼問我師門的鍛造秘術!”
“還好,秦凡那個王八蛋夠貪心,不僅把主意打到安城的兵器作坊上,還盯上了段家。”
“要不是飛羽衛突然殺出來,我豈能逃出來?靠你們九鳳樓嗎?”
齊雲話語間,怨氣很重。
對於齊雲的怨氣,荀天豪不為所動,看向南宮雪。
“聖女,該你說了。”
“放肆!”南宮雪聲音冰冷,“荀天豪,你把我當犯人審了?”
荀天豪麵無懼色,迎上南宮雪的目光,與之對視。
“還請聖女配合,我此次前來,是樓主特使,問話也是代樓主問話。”
“哼,拿著雞毛當令箭!”南宮雪語氣不善,橫了荀天豪一眼,才開口說道:
“齊宗師說的沒錯,要不是秦凡的人跟段家打起來了,可能我們都得栽在安城。”
“不過好在秦凡自作孽,青龍峽地龍翻身,他那五千精兵都被埋了。”
“……”
南宮雪一邊說著,荀家九子中,一邊有人記錄。
等南宮雪說完,荀天豪又問。
“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給鹿城傳信?”
“傳信?”南宮雪語氣中,儘是怒意。
“事發突然,哪裡來得及?”
“再說,樓主不是安排了探子嗎?我又何必傳信?”
荀天豪一直保持著例行公事的態度,不管彆人情緒如何,他都事無巨細的盤問。
“那安城中,聖女名下的那處老宅中的飛羽衛屍體……”
“還有……”
“……”
又是好一番盤問。
安城中,荀天豪查到的所有線索、疑點,全都盤問了一遍。
齊雲、洪綰、南宮雪三人輪番回答,都從不同的視角回答了問題,複原了當日,秦凡在安城中的算計。
一切問完之後。
荀天豪向齊雲眾人微微欠身。
“告辭!”
話音落下,荀家九子轉身出了風波亭,雷厲風行,沒有半點拖泥帶水,沒有多說一句話,也沒有多停留半刻。
這次任務,就是調查安城之事。
其他的事不歸他們管。
南宮雪、洪綰是留在這,還是要回鹿城,他也管不著。
不過看洪綰那傷勢,肯定是安心養傷為好。
他剛翻身上馬。
“等一下!”
“何事?”
“把這封信帶給荀樓主!”齊雲從懷裡拿出一封信。
手腕一轉,信箋好似飛刀,旋轉著射向荀天豪。
接住信箋,收好後,他轉身離去。
荀家九子離開。
南宮雪確定人已經徹底走遠,她看向齊雲,滿眼期待。
“我演的,怎麼樣?”
“非常好,回去後,我好好獎勵你。”齊雲笑道。
“……”
看著明顯不對勁的南宮雪,木昭又是一陣心驚。
“木兄!”齊雲聲音響起。
“我在!”木昭回過神來,趕緊應聲。
“龍頭嶺的鐵礦開采,我要派大批人手過邊關。”
“齊寨主放心,我早都安排好了。”木昭回的乾脆,沒有一點為難,一副把邊關當你家大門走的派頭。
“好。”
……
荀家九子帶著齊雲的信,也帶著調查結果,趕回鹿城。
而齊雲也帶著南宮雪等人回了虎頭寨,唯獨把殊月清留在了邊關。
齊雲回到邊關的當天,虎頭寨的千人采礦隊伍,前往邊關。
安城的事,這口大黑鍋,肯定更是給秦凡扣上了。
至於鹿城那邊什麼反應,這他也不確定。
不過在鹿城再次來信之前。
他就按照之前的談的合作就行了,反正安城外的鐵礦,他要以最快的速度開采。
在交通不發達的古代,空間就是時間。
利用好這個時間差,可以做很多事。
采礦隊伍前腳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