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主！”
侍女驚恐呢喃，聲音中滿是恐懼，帶著顫音。
“饒命……啊！”
求饒的聲音，還沒落下，就變成了淒厲的叫聲。
殿外，值守的護衛，見怪不怪，與同伴默契的合上殿門。
殿門厚重，全部閉合，就算有人在殿內大吼大叫，殿外之人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但或許是這次，侍女的慘叫聲太過淒厲，又或是他們本就是高手，耳力遠超常人。
又或者兩者皆有。
緊閉的殿門後麵，隱約有一陣高過一陣的慘叫聲，偶爾夾雜著求饒聲，不斷傳出來。
殿門外，寒風呼嘯。
寒冬臘月，犀利的北風，裹挾著雪花從護衛們的眼前掠過。
護衛們都是不禁眸子微眯，一個個麵色冷肅，微微咬著牙關。
淒厲的慘叫聲，終是被怒嚎的寒風壓了下去。
待殿門再次打開。
一具已經不成人形的屍體，被抬了出來。
那屍體被抬著，逐漸消失在風雪中。
過了幾道高大的院門之後。
寒風中的護衛，瞄了眼被抬著遠去的屍體，有年輕護衛小聲嘀咕。
“從齋主寢殿方向抬出來的，這個月的第二十一個了……”
“少嚼舌根！”年長的護衛低聲訓斥。
抬著屍體的擔架，在甬道上向外而去。
甬道兩側值崗的護衛們，不時傳出竊竊私語聲。
“那人我好像還見過呢。”
“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反正是一個侍女。”
“哦，一個侍女啊……”
“……”
禦寶齋，賈峰的寢殿內。
又是一個嬌美的侍女跪在地上，她雙手顫抖著舉著精致的金盆。
賈峰慢條斯理的清洗著手上的血跡。
嘩啦啦的清洗聲，落在侍女耳中，猶如陣陣陰兵的呢喃。
侍女努力保持著手臂，還是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終於。
賈峰開口了。
“退下吧。”
“是，齋主！”
侍女如蒙大赦，趕緊收拾好洗漱用品，端著金盆離開。
呼……
賈峰靠在座椅上，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這一通發泄之後，他心裡才好受一點，情緒終於是穩定了下來。
良久之後。
“傳令，所有眼線，監視齊雲，言行舉止，行蹤何處，隨時報我！”
“是！”大殿陰暗角落傳來回應聲。
“都退下吧！”
一聲令下。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不一會，大殿重新歸於寂靜。
燭火燈盞，依次熄滅。
大殿陷入一片黑暗中。
“咳咳咳……”
壓抑的咳嗽聲響起。
聲音很小，顯然是在努力的控製著音量。
賈峰身體劇烈顫抖，半晌後，捂著嘴唇的手掌緩緩攤開。
血腥味在手掌中心緩緩彌散。
他靠在寬大的座椅上，沒有半分睡意，雙眼之中有癲狂在湧動。
齊雲……
你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東拉西扯。
那我隻能擒住你，親自審問你了。
就算你是墨家亞聖弟子，又如何呢？
泉兒死了。
我也沒幾年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