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靜萱偷襲他那一招。
他並非沒有受傷,隻不過在忍著痛苦,強行壓製罷了。
在洪家地宮中的數個時辰。
他為了不露出破綻,不知強咽下多少口鮮血。
在地宮中,一直不敢收回灌體的勁力,保持著經理罐體的狀態,就是怕邢靜萱看出破綻。
邢靜萱讓他展示吸星勁,若非他利用那兩個重犯,拖延了時間,趁機運轉勁力,修補被震傷的臟腑。
他連施展吸星勁的力氣都沒有了。
強撐著施展吸星勁,向邢靜萱展露手段。
又頂著一口氣,跟邢靜萱商定計劃。
再到出了地宮,一路回到青鸞彆院,一口淤血,卡在胸口,他不敢吐出來。
見到南宮雪後,他終於是吐了出來。
吐出這一口淤血,身體暢快了,但隨之而來的是虛弱。
在地宮中,一直保持經理罐體的狀態。
勁力早已經耗空了。
南宮雪抱住齊雲,眼神焦急,想要開口,想起齊雲剛才的囑咐,她又閉上了嘴。
情急之下,她腦海中突然升起明悟。
自從失憶以來,都忘記如何施展的傳音秘法,被施展出來。
‘主人,你怎麼了?’
聽到耳畔響起的聲音,齊雲一個激靈,但隨之反應過來,這是傳音秘術。
當初在鹿城生死擂台上。
南宮雪曾經施展過。
隻是,南宮雪自從失憶以來,對武學招式、秘法這些,全都忘了。
此時,應是情急之下,用了出來。
齊雲抬手,比劃著,對南宮雪打著手勢。
這是在虎頭寨時,齊雲就為了應對不時之需,教給南宮雪的手語。
此時,齊雲一打手勢,南宮雪就明白了意思。
‘我要運功療傷,你給我護法,任何人不許進來!’
‘還有……’
齊雲交代完,便在南宮雪的攙扶下,進了臥房深處,落下紗幔,在床榻上,盤膝而坐,運轉功力,修複臟腑。
而南宮雪則是在一旁守著,保持著警惕。
紗幔之後。
齊雲臉色不斷在潮紅與蒼白之間,來回轉換。
在洪家地宮之中,雖然他一直在戒備。
但邢靜萱身為化勁小圓滿的高手,以搶攻的方式,全力一擊。
這已經超過了他能無傷接下的極限。
在邢靜萱罡氣轟向他的瞬間。
他想躲閃都來不及,連施展飛光步的機會都沒有。
以他現在的功力,或許把飛光步練到第四層,才有可能躲開。
甚至以邢靜萱當時爆發出來的速度,第四層都遠遠不夠,可能要第五層帶來的速度增幅,乃至更高才行。
但無論如何。
就不是他此時功力,第二層的飛光步,能躲開的。
他隻能勁力灌體,全力抵擋。
罡氣爆鳴的瞬間。
他感覺雙臂骨骼都出現了輕微的骨裂。
即便他後退五步,利用吸星勁,將衝進他體內的恐怖罡氣,全都導入地麵,留下一連串一寸深的腳印。
但臟腑、經脈還是受了損傷。
隻是他一直在用勁力灌體的狀態,爆發澎湃氣血,隱藏著經脈、臟腑的傷勢。
對於習武之人來講,經脈、臟腑的損傷,遠比傷筋動骨要麻煩的多。
好在,齊雲身體無時無刻不被橫練罡煞凝練出的勁力錘煉滋養。
他的血肉筋骨,都遠非化勁大成的高手可比。
強悍的血肉軀體,抵擋了很大一部分罡氣威力。
他的經脈、臟腑隻是受了些輕微損傷。
以勁力滋養,調養個三五日,便可痊愈。
若是當時,邢靜萱孤注一擲,冒險出手。
那他就隻能認栽了。
不過,每個人的行為舉止,都受限於自身性格。
這段時間。
在洪綰、洪澤兩人口中,齊雲知道了諸多邢靜萱的過往。
對邢靜萱的脾性了解,八九不離十。
這也是他敢去秘見邢靜萱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