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荀淵壓著心頭火氣,麵露笑容,看起來滿臉真誠。
“跟齊宗師合作以來,荀某也一直是誠意滿滿啊,些許藥材,我怎麼會不舍得?”
“這就對了嘛。”齊雲笑著拍了拍荀淵的肩膀。
“荀樓主放心,等我奪得師門繼承人的位置,自不會虧待你。”
“荀某明白。”荀淵笑了笑,隨即岔開了話題。
“齊宗師,我聽聞這段時間,你都會去城外練功。”
齊雲胡攪蠻纏的能耐,他深有體會。
跟齊雲在這種事上糾纏,沒意義。
更何況,此時他已經打消了給任思思種蠱蟲的念頭。
其實從始至終,他一直在打主意的都是齊雲而已,怎麼把齊雲拿捏住,為己所用,這才是他一直籌謀的事。
“不錯。”齊雲點頭。
“師父給我的武學,必須要在水下習練。”
“齊宗師,練功需要水,在鹿城裡,我幫你就可以了,何必非要跑到城外呢?”荀淵試探道。
“我得到可靠消息,最近賈峰可是一直盯著齊宗師你呢,你這不是給他機會嗎?賈峰喪子後,已經沒多少理智了,如同一條瘋狗。”
“他瘋不瘋,與我何乾?我還怕他不成?”
“齊宗師乃是亞聖弟子,自然是不怕賈峰的。”荀淵打量著齊雲,一副全都是為齊雲著想的樣子。
“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賈峰若是耍什麼陰謀手段,那可是防不勝防啊。”
“這事,我心中有數,不勞荀樓主操心。”
齊雲語氣生硬,根本沒有給荀淵這個九鳳樓樓主該有的尊重和麵子,但荀淵麵上,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慍色,從始至終,臉上都是掛著溫潤笑意。
見齊雲堅持出城練功,荀淵眼神微動,繼續試探:
“齊宗師如此執著於出城練功,可是那城外的河水……有什麼特彆之處?”
“河水有什麼特彆的?”
齊雲隨口回了一句,話剛出口,又補充了一句。
“距離你們交貨,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我在鹿城早就呆膩了,出城練功,正好散心。”
“如此……也好,也好。”
荀淵笑了笑,沒再繼續刨根問底,“若是齊宗師有什麼需要的,隨時跟荀某說。”
“放心,咱們可是老朋友了,有什麼需要的,我自不會跟你客氣。”
齊雲熟絡的衝荀淵拱了拱手。
“思思祛毒的事,就拜托荀樓主了。”
說完,他作勢就要走。
“等一下!”
“嗯?”齊雲扭頭,看向荀淵,“荀樓主還有事?”
“嗬嗬……也沒彆的事。”荀淵故作輕鬆,隨口提起南宮雪。
“就是南宮聖女,自從回了鹿城,就一直待在青鸞彆院內,也沒回總舵。
我有一樣東西想托齊宗師轉交給聖女。”
“哦?”齊雲眉毛微揚。
“舉手之勞,拿來吧。”
荀淵轉身從鎏金鳳榻旁邊的桌案下,拿出一個木盒。
接過木盒,齊雲打量著。
“這是什麼東西,還非得讓我轉送?”
“實不相瞞,南宮聖女自幼便患有一種怪病,每隔三個月,便需要秘藥香薰調理身體。”荀淵一臉真誠。
若不是齊雲對他早有提防,而且通過那些被種下了無影針的五逐郡特使們,了解了他諸多事跡。
就單看他此時的表現,真就差點以為這是個推心置腹的真誠之人。
可事實,恰恰相反,這個年輕的樓主,是條陰冷的毒蛇。
“既然是調理身體的秘藥,為什麼非要我轉送?”齊雲揚了揚手中的木盒。
“齊宗師,你也知道南宮聖女脾氣古怪,她這怪病在九鳳樓可是辛秘,要是旁人去送,我怕她遷怒他人,鬨出人命來。”
“那你自己怎麼不去送?”
“前段時間,南宮雪聖女跟我產生了些誤會,我現在也不想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