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內。
荀淵看著裹著鬥篷大衣,渾身上下隻露出一雙眼睛的賈邢,有些詫異。
這些年,自從他徹底掌控九鳳樓以來,便在不斷滲透禦寶齋、琉璃閣。
賈邢這個禦寶齋副閣主,自然也在他的滲透名單之列。
但這些年,各種手段都用過了,但賈邢就是油鹽不進,甚至連跟他單獨見麵的機會,都不給。
荀淵看著與自己共處一室的賈邢,意味深長的笑了:
“賈副齋主,真是稀客啊。”
“荀樓主,賈某不請自來,是有合作要談!”賈邢開門見山。
“哦?”
荀淵來了興趣:“說說看。”
“荀樓主,齊雲與九鳳樓、禦寶齋、琉璃閣咱們三家交易的貨物,全都已經聚齊了,但他卻遲遲不返程,你不覺得奇怪嗎?”
“齊宗師說…他師門秘法,練功到了緊要關頭。”
“哼,無稽之談!”賈邢低喝。
“他根本還不是在練功,他是在找寶藏!”
“什麼寶藏?”
“十八路諸侯王的寶藏!”
十八路諸侯王……寶藏?!
荀淵雙眸微眯,整個人不禁坐直,身子微微前探。
片刻後,他放鬆下來,靠在鳳榻上,審視賈邢:“你說的是真是假,我怎麼知道?”
“信不信是你的事,但這消息,賈峰早已經知道了。”
“嗯?”荀淵沉眉,“把話說清楚。”
賈邢沉聲道:“實不相瞞,齊雲來鹿城,為的根本就不是什麼交易,他就是奔著寶藏來的。”
“最開始,是南宮雪與他合作,後來,賈峰發現了,他便與賈峰談成了合作。
有禦寶齋給他打掩護,他自然順利的跟鹿城達成了合作交易。
正是有了南宮雪和禦寶齋的掩護,齊雲才能取得荀樓主、邢閣主的信任。
生死擂台,齊雲與魏陽的比鬥,不過是齊雲與賈峰、南宮雪三人一起謀劃的,就是為了名正言順的展露宗師手段。”
說著,賈邢語氣有些嘲弄。
“荀樓主,你不會真以為齊雲是墨家亞聖的弟子,是鍛造宗師吧?”
聽到賈邢說,齊雲不是亞聖弟子,荀淵眼眸深處並沒有什麼波瀾,但聽到賈邢說齊雲不是鍛造宗師的時候,他扶著鳳頭手托的手掌不禁微微用力。
“齊雲五日限兵,鍛造的那柄寶刀,萬眾矚目……”
不等荀淵說完,賈邢笑出了聲:“嗬嗬嗬,荀樓主是不是忘了我禦寶齋是做什麼營生的?隻有宗師才能鍛造的寶刀,確實價值連城,但我禦寶齋也僅有幾把珍藏,但並非沒有!”
“有南宮聖女幫著打掩護,生死擂台上作弊,不是什麼難事。”
荀淵眸光閃爍。
當日,他得到消息,親自趕往生死擂台時,已被損毀的兩座鍛造高台,浮現腦海。
當時,沒有深思,隻覺得那是被南宮雪、賈泉、洪綰打鬥波及了。
此時想來,作弊的不隻是魏陽。
齊雲也作弊了。
隻不過,有南宮雪和賈泉配合掩護。
南宮雪……
荀淵眼眸深處,閃過狠戾……這個臭丫頭,竟敢如此欺瞞於我?
賈邢瞄了眼荀淵陰沉的臉色,幽幽說道:“荀樓主也不必氣惱,畢竟你對南宮雪聖女做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有仇是肯定的了,她與賈峰合作的交易條件,要的便是你的人頭!”
荀淵沉默片刻,笑了。
“嗬嗬,有意思……若真按賈副齋主說的這樣,你們賈家已經與齊雲合作,共謀寶藏,你又為何來找我,把自家的族長賣了?”
“族長?”賈邢冷笑。
“賈峰他還不配!他就是個瘋子、蠢貨!賈泉死了,他就發瘋,置禦寶齋不顧,置賈家未來不顧,非要找大乾二皇子報仇。
我身為賈家嫡脈,要給賈家謀一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