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霞和烏日娜住在賓館閒來無事。
剛要出來外麵看風景,突然開來一隊全身披掛的武士,圍住了,不準她們離開半步了。
“怎麼回事?”烏日娜和碧霞驚呼。
西伯帶兵進來,麵無表情冷冷說:
“收拾衣服,其他任何東西都不準帶,押走吧。”
“西伯,大將軍呢?”烏日娜認識西伯,“大將軍呢?”
西伯不說話。
“這是大將軍的佩劍。”烏日娜說,“我一定要帶,死了也要帶上。”
“押走。”西伯不回答,命令道。
幾個武士推推搡搡把烏日娜和碧霞押到一個大牢裡,砰,一聲關住大鐵門了。
烏日娜和碧霞你看我我看你,大惑不解。
不是說王爺是回家嗎?究竟怎麼回事?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烏日娜問守牢房的衛士:
“小哥哥,究竟為什麼把我們關住啊?”
衛士目不斜視,當著沒聽到,甚至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聾子。
“碧霞姐,哥哥一定出事了。”烏日娜說,“哥哥從來就不會丟下咱們不管的。即使付出生命,哥哥都要救我們。”
碧霞對精靈王國一點都不了解,木然。
牢裡吃的不是番薯就是窩窩頭,難吃死了。
不知關了幾個日夜,鐵門咣當打開,西伯進來,對烏日娜說:
“你出來吧。”
“去哪。”烏日娜問。
“去了就知道。”
烏日娜跟著西伯走了不知多遠,穿過一道又一道鐵門,最後停留在一道石門那裡。
“進去吧。”西伯叫兩個衛士打開石門,“你勸勸他,吃點東西,要不不出三天,肯定死了。”
烏日娜進去,牆上油燈在突突燃燒,她的心也突突跳。
不太光亮的牢房,四周全是千斤石板砌牆。
中間立著一根“大”字形柱,柱子上綁著一個人,頭發蓬亂,衣服汙臟,人不人鬼不鬼的。
烏日娜很害怕,但她馬上想到了什麼,趕緊走過去,撩起釘綁在柱子上的人的頭發,立即驚叫起來:
“哥哥!哥哥!你這是怎麼啦?”
烏日娜一下子抱住了景怡,傷心欲絕地哭起來了。
“天哪,這是怎麼回事啊?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哥哥,哥哥,你醒醒。”烏日娜想去解綁在景怡四肢上的鐵鏈子,可是哪裡解得動?更彆說釘穿了手掌、腳掌和肩胛的透魂釘了。
“彆哭了。”旁邊冰冷冷的聲音說,“這是一點稀飯,你勸他吃下去。”
烏日娜端著一小碗稀飯,手都在打哆嗦。
她端到哥的嘴旁,但哥已經和死人無異,怎麼勸他吃呢?
“哥哥,你醒醒,吃點東西。”烏日娜哭著說,“哥哥,求你了,哥哥。”
烏日娜一邊哭,一邊哀求。
一整天,都沒求到哥哥睜開眼睛。
西伯回來,看到景怡還沒吃東西,就說:
“哎,大將軍呀,我也沒辦法呀。”
“烏日娜,回去吧。已經沒用了。”西伯摸著景怡的脈搏,又扒開眼簾看了看,“節哀順變。不出兩天,必死無疑。”
“西伯,我要陪我哥哥。”烏日娜說,“也許我哥哥臨死前有話要和我說呢。”
“哎,癡情女啊。”西伯歎氣,走出牢房,關起石門。
牢房裡隻剩下烏日娜和哥哥兩人了。
烏日娜哭累了,眼淚都流乾了,她靠著石牆睡著了。
朦朦朧朧中,好像哥哥掙脫了鐵鏈,又變得英俊了。
哥哥微笑著說:“妹妹,哥哥逃出來了,來接你回家了。”
“好,哥哥,咱們回家,以後都不出來了,咱們隱居。”烏日娜抱著哥哥說。
“對,咱們隱居了,不理那些江湖撈雜子恩怨了。”
“好,哥哥。”烏日娜說,“回我老家去。咱們還有一百兩黃金,夠咱們生活一輩子了。”
烏日娜抱著哥哥,就要邁開腿走,可是怎麼也走不動,她大叫:
“哥哥,我怎麼走不動了。”
“妹妹,妹妹!”是真的有人在叫,不是夢中。
烏日娜睜開了眼,她抬頭往上看,不是做夢,是哥哥在輕輕叫她。
她急忙站起來,抱住哥哥:“哥哥,你沒死。”
“哥哥哪裡有這麼容易死啊。”但哥哥的聲音很微弱啊,像就要死的人了。
烏日娜緊緊抱著哥哥。
“妹妹,不要抱哥哥這麼緊,哥哥很疼。”景怡說。
“哦,”烏日娜忙放開哥,看到哥哥沒死,烏日娜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又哭又笑。
“妹妹。”就要繼續微弱地說,“哥哥沒死,哥哥在想用什麼方法逃出去。”
烏日娜很想哥哥再撫摸自己的頭發,可是哥哥的手掌都被透魂釘釘住了,自己又拆不開。
“妹妹,你不是練武出身,力氣小。”景怡說,“你想辦法讓碧霞來給我喂飯。順便帶進我的寶劍來。我的寶劍在,就可以劈斷這個鐵鏈了。”
“好,哥哥。”烏日娜把那碗已經冷了的稀飯一小勺一小勺舀給哥哥吃。
哥哥慢慢吃了。
看到哥哥吃了飯,烏日娜心底燃起了希望。
烏日娜拍門叫衛士開門了。
烏日娜回到牢房,碧霞急急忙忙問情況。
烏日娜說了哥哥告訴她的辦法。
可是怎麼帶碧泉寶劍進去了,這麼大這麼長一把寶劍,第一道關就過不了。
碧霞沒辦法,硬著頭皮試試吧。
又到了送飯的時候,碧霞抱著寶劍,端著飯碗跟著西伯走。
“這是什麼?”西伯望著寶劍。
“這這——”碧霞吞吞吐吐。
“放下。除了飯碗,什麼都不能帶。明白嗎?”西伯冷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