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閻樂呢,那可是實打實的百萬金,由他個人自由支配的百萬金,眾人羨慕的同時,心中也是狠狠的吸了一口涼氣。
那些與趙高、閻樂走得比較近的官員,嚇得雙腿顫顫,一時沒忍住,身下傳來一陣惡臭。
眾人忍撲鼻的臭味望去,站在後邊的官員,所站的地板上,已經濕了一大片。
“陛下,臣等冤枉,都是中車府令逼著我這麼做的。”
感受眾官員那滿臉嫌棄的目光,以及高台上始皇帝那丹鳳眼中迸發的強大殺意,這些人不打自招,把自己都嚇得大小便失禁了。
“拖下去,壓入大牢,查清之後嚴辦。”
嬴政原以為李斯法家製度過於苛刻,動不動就連坐認責。
但現在看來,還是太過於仁慈了。
那些自己親自挑選出來,為任一方的官員,不思報效大秦,居然還與趙高閻樂這類人走到一起,這樣對得起他的看重嗎?
嬴政那雙丹鳳眼中,充滿著濃鬱的殺氣,根本無人敢與之對視。
就連儒家派係的官員,也是戰戰兢兢的,在這一刻將自己的頭埋得低低的,生怕李斯一言不合就把他們與趙高扯到一起。
雖然還沒宣布對趙高的處置結果,但誰都知道滅族是鐵定的,甚至還有可能麵對五馬分屍的結局。
這個時候,自然沒人敢跳出來觸及嬴政的眉頭。
“各位愛卿,還有何事啟奏?”
嬴政緩緩坐下,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整個大殿都靜悄悄的,根本無人敢應答。
李斯掃視了在場官員一眼,然後躬身抱拳,“回陛下,臣有啟奏。”
李斯洪亮的聲音再章台宮大殿響起,在場的上百官員齊齊吸了一口冷氣。
一些往日與李斯有矛盾的官員,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心中祈禱著李斯千萬彆開口亂咬。
淳於越身子都有些顫抖,手心與額頭都充滿了冷汗。
“愛卿,你有何事啟奏?”
嬴政俯視著在場所有人,最後將視線聚焦到李斯身上。
“陛下,如今乃是春耕時節,天下黔首家中全是老幼婦孺,導致良田無人可種,臣懇請陛下準許部分服徭役之人反鄉耕種。”
說完的李斯,重重的跪在地上,言辭誠懇,眾人聞言齊齊鬆了一口氣。
這種為萬民請願得事情,雖然他們日常熟悉的事情,但他們是真欽佩李斯的膽子。
你真以為有了閻樂百萬金充盈國庫,就能改變陛下修建始皇陵、阿房宮北築長城之心嗎?
眾人都想到了陛下大發雷霆,痛罵李斯的場景了。
看著常跪不起的李斯,眾人低著頭的臉上,寫滿了戲謔。
“嗯,春耕的確是一件大事。”
“阿房宮的徭役就先放回去吧,朕覺得蘄年、章台、甘泉三個宮殿尚且還能住著。”
嬴政摸索著胡子,在眾人詫異的表情下,居然同意了李斯的請求。
百官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但還是齊刷刷的跪拜在地,高呼陛下聖明。
淳於越也是後悔不已,為什麼這為民請命的好事兒就沒落到他頭上?
若是自己搶先李斯說出來,今日之事傳出去,天下百姓誰不對他歌功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