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你竟是魔道修行者!”
仙門世家出來的子弟對於魔道都有一種先天的敵視,薑秩也不例外。
在察覺到崖叔全身都是魔氣的一刹那,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殺了崖叔的方法。
薑秩的手探到身後,眸光警惕地望著木無崖。
洛晨的身形迅速閃到他與木無崖之間。
清雋的臉龐上透著凝重的神情。
“不是崖叔,是太玄湖下壓著的上古魔物要出來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什麼!上古魔物?”
聽到不是崖叔的時候,薑秩心頭莫名一鬆,下意識地選擇相信洛晨的話。
隨即他的眸光探究地望向太玄湖。
漆黑如墨,魔氣四溢,的確像是上古魔物要出世的樣子。
“我有什麼可以幫忙的?”薑秩問道。
洛晨簡單道:“鎮壓上古魔物的陣法被用沾了詛咒的血汙了靈性,我需要你幫我去除陣法上的那些沾了詛咒的血!”
“好!”
薑秩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答應後,他才反應過來一件事情。
“你怎麼知道我會去除那些詛咒的?”
洛晨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說道:“皇都薑家,可是仙門世家中唯一個掌握完整火之仙道的家族,你雖然隻是薑家分支,但所修的仙道肯定也是火之仙道。”
詛咒之類的陰邪法術,最懼怕便是雷、火兩係法術。
他不相信走火之仙道的薑秩不會對付詛咒的火係法術。
薑秩尷尬地笑了笑,“那個,第一次見這麼濃鬱的魔氣,有些激動了!”
洛晨指著太玄山上宛如星星點點散發著微光的地方。
“汙了靈性的地方,我已經投下陣旗,待你去除詛咒之後,再以靈力激活即可。”
薑秩輕輕點頭,表示明白。
隨後身形一動,化作一道長虹飛向太玄山的山間。
太玄湖下逸出的靈氣,與木無崖釋放的魔氣不斷交織碰撞,狂風倒卷,沙石飛走。
洛晨的衣袂被吹的呼呼作響。
長發飄舞,一縷發梢勾在唇邊。
他眸光深沉地望著太玄湖的湖麵。
湖麵上水花四濺,宛如沸騰般不斷冒著水花,一聲聲嘶吼不斷從湖麵下傳來。
似虎嘯,似龍吟,似奔雷於天地間。
太玄山上飛禽走獸驚得四散而逃。
由於他娘留下的陣法失效,太玄山積蓄了幾十年的靈氣這一刻竟全部為這上古妖物所用,隱隱有衝破洛晨殘陣與崖叔魔氣的雙重封印的趨勢。
“喝!”
隻見木無崖大喝一聲,魔氣如黑色海浪般以他為中心,一浪追著一浪向四周擴散開來,將太玄湖下意圖憑借靈氣衝破封印的上古妖物再次鎮壓下去。
看著這一幕,洛晨站在太玄湖畔,緩緩低下頭,眸光閃爍地看著手中的黑匣子,裡麵是用來布陣的陣旗。
他從臨仙城來的時候,就已經將所有陣旗收回。
隻要他願意,陣法隨時可以布置下去。
雖然不能封印住上古妖物,但絕對可以撐一會兒,隻要能撐到薑秩將詛咒去除,法陣重新恢複就好。
這也是洛晨回來時,最初的想法。
可這個想法在他看到崖叔憑一己之力將上古妖物重新鎮壓回去的時候,改變了。
洛晨沉聲問道:“崖叔,如果上古妖物逃出來了,你——”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才繼續道:“你可以殺掉它嗎?”
這個問題聽起來或許很荒唐,但洛晨覺得崖叔似乎有這個實力。
崖叔那低沉似山中老樹枝椏掉落在地發出的聲音響起。
“可以。”
崖叔回答的很簡單,卻也很肯定。
洛晨雖然心中有猜測,但還是被崖叔語氣中的堅定驚了一下。
隨即他想到了一個問題,崖叔曾經親眼見證了他娘親封印上古妖物的全過程。
他那個時候不殺了上古妖物,是為何?
三十多年前,他的實力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