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煩燥的咬住了唇,老實說,她給顧沾衣的兩巴掌都抵不上顧沾衣給她這一巴掌來的疼。
……
外麵,一男一女,一前一後。
好久……好久沒有這樣一同走路,即便是一百多米的路程。她虛弱的走在前麵,他隨後,哪怕是隨時倒下去,她也不怕,她知道他會托著她。
到了現在,她知道他不會為了她和唐影置氣出頭,但能在唐影的麵前把她帶出來,已經是另外隱晦的嗬護。
樓梯口,空無一人,光線虛暗。
身後的人停住了腳步,顧沾衣聽到了打火機的聲音,啪嗒。
她站定,回頭。
他站在那兒,清風傲然,他的身後就是一扇窗,有炫亮的光從他的身體兩旁穿過,他的眉他的眼,如詩如畫。
他拿著煙並沒有點燃,夾在修長的指尖上,眉一抬,那股子英氣和貴氣,一下就襲上了心口上。
“景深……”她不禁綿了口音。
“你去她的病房做什麼?”樓景深問。
怎麼,這是來質問她了麼?
“我哥這件事,她難辭其咎,我去追問。”
“你有證據?”
“沒有,這還需要證據麼。”除了唐影,沒有第二個人。
“這是犯法,沒有證據,你就能一口指責她?”樓景深把煙碾在兩個手指尖,煙頭碎了些,“警察尚且沒有頭緒,你有麼?”
“就算是沒有我就不能去問問麼?”顧沾衣以為他不會為自己出頭,也不會為唐影出頭,沒想到!!
“隨顧小姐願意,隻不過動手就沒有必要,她那張臉挺金貴。”樓景深保持著閒適的態度,煙頭毀滅,扔進了垃圾桶,連同那個價格不菲的打火機,一同扔了進去。
撞擊到垃圾桶的邊緣,佟的一聲。
樓梯道很空曠,這一聲有了回應,在上空撞擊著天花板,迂回到耳邊。
顧沾衣扶著了樓梯的扶手,眼裡起了淚,這一次沒有掉下來,在眼眶裡凝結成一團,“你生氣了麼?因為我打了她?”
她心碎成渣,“上一回她對我動手時,你反質問我做了什麼讓她動手。這一次,我打她,有理有據,而且她不是加倍還回來了麼?”
“景深。”眼淚憋在眼眶裡不掉,遠遠比掉下來更疼,是忍耐,是有火不能發,是憋屈,是高傲,“哪怕是你已經不喜歡我,我們到底也認識了十年,十年不夠你柔言悅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