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喜歡摸女性的頭,樓景深動輒就去摸她的頭發,此時陸離的大掌扣在她的頭頂,知道她有傷,動作很輕很輕,黑黑的視線把她籠罩著,“這麼誠實,好像完全沒有要感謝我救你一命的意思,嗯?”
“謝謝。”唐影淡淡的開口。
陸離的手指原本是動的,聽到她說這兩個字,猛地一停。看女人這冷靜又冷漠的神情,看她微微擰緊的五官……他有一分鐘都沒有說話,也沒動。
視線像一張網,把她全都網在了自己的瞳仁中。一分鐘後,他開口,聲音微沉,“就這樣?”
唐影全程都沒有睜眼,淡定低冷,光掠過從她的臉上走過那短暫又驚豔,唇起,“要不然……我給你免單半年?”
“我缺去絕色喝酒的錢?”
“那我也隻能口頭上說聲謝謝了。”話說完,唐影的眉頭擰得死緊,新一波疼又再度來襲,那疼一瞬間就竄入了心尖。她本能的抬手去撫額頭,她這才發現纏在額頭固定側麵藥包的紗布早就消失不見。
手指往上撫,不經意的和他的相觸,溫熱的有力的。隻是一接觸,她便把手拿下來,已經不太想說話。
“很疼?”他低聲問。
“嗯。”她閉著眼晴唔了一聲,因為太疼,所以陸離把她的頭弄下來靠在他肩頭上時,她沒有反抗。感覺他的手指在她的太陽空位置摁了摁,很舒服。
他另一隻手穿過她的後頸……
“不許抱。”她輕聲。
“……”陸離的手一頓。
“不能抱。”
“唐影。”或許是讓每個人心裡泛起的點不太一樣,她虛弱氣息很亂,雙頰蒼白,那濃密的睫毛都沒有了多少的活力,透著讓人想要保護的懶散,明明觸手便可得的距離,偏偏她又弱不禁風的讓他彆碰她。
那麼平常的瞬間便讓他心頭有燥熱感。男人最怕溫柔,最怕那氣若遊絲的柔軟,總能刹那間就擊中要害。
“不抱。”他開口,聲音嘶啞,似流動的細沙。
把手收回來,摁著她的太陽穴。
“去了醫院若是碰到樓景深,你要向他解釋。”
紅燈,車停。
男人的眉眼在一片晦澀裡,很難看清他眼晴裡的情緒,隻隱隱看到了他緩緩冷硬的下頜。
“把照片刪了。”女人又道。
他還是沒有回,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她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