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影把煙扔了,因為好一會兒沒有吸,有滅的趨勢。打開辦公桌櫃子,拿了煙出來,抽出一根,夾在指尖,放進紅唇,點燃。
整個動作,熟練又自然,卻又沒來由的透著著彆人無法匹敵的吸引力,一種讓男人死在她身上的風情感,撲麵而來。
樓景深視線幽深至極,沒有阻止她的動作,看到她吐出煙霧,聽到她的聲音從煙霧裡傳過來。
“十歲時我媽被人殺害,凶手跑了,我就跟著我父親到了另外一個城市生活。”
她不鹹不淡又輕描淡寫的說著這段話,又非常簡短。
“後來我父親為了生存,開了一家格鬥館,專門教人強身健體和防身。”她沒有再吸煙,就放在手心,“然後看的順眼的孤兒他也會收留,收留了三個,蘇越裡是其中一個。我跟我父親關係不太好,他性格偏執,陰晴不定,後來我和我姐就出去住,我就開始姓花。”
樓景深,“跟著花辭姓?”
她有微重的呼吸,“看來我姐叫什麼你已經知道了。”
“早些年我見過她。”在司家,隻是那時候不認識唐影。
“她也不姓花,一個孤兒,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我們就站在院子裡,石頭剪刀布,她贏了我們姓風,我贏了就姓張三李四,後來都沒有贏,大哥來了,強行讓我們跟他姓花。”
唐影許是想起了小時候的趣事,唇角浮起,“我們一度覺得這個姓氏很難聽,不跟他姓。他就動手要打我們,我們就跟他一起打,他讓我們一隻手我們還是輸的很慘,最後被逼無奈隻有跟他姓。”
“花辭,唐影,聽起來都不是多麼好的名字,都有花之儘頭,一無所有的意思。”她苦笑,“再後來都長大,我們各奔東西,我有了陸城。”
終於到了私人感情問題上,樓景深沒有說話,等著。
然而談到了陸城,唐影卻沉默。
夾在手指頭的煙終於又拿了上來,吸一口,又第二口,煙味在辦公室裡蔓延著,仿佛有藕斷絲連的哀傷。
就這樣沉默了三分鐘,唐影才終於開口,“我找不到詞語來形容他。”
樓景深隔著煙,隔著那一層一吹就散的屏障看向她,朦朦朧朧,是虛幻到極致的美。她的情緒一直沒變,隻有說到陸城時,她才有那深沉的、無法言說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