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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影去看了玉姨,在碑前站了很久。
起風了。
很涼。
看了玉姨她又去了陸城的碑前,碑上的照片正在衝她笑,溫柔英俊,那雙眸仿佛能包容所有的一切的陰暗,也能看到所有的乾淨美好。
陸城啊——
從心頭劃過,她便有了撕心裂肺的疼。
是他把她從黑暗裡拉出來,是他讓她知道這世界的美妙,是他讓她體會了瑣碎日子的小幸福,是他讓她知道了戀愛也是甜甜的。
她願,願那一晚死的是她。
陸城——
她蹲下去,看著他的臉,唇咧開一個小小的弧度,“嗨。”嘶啞的聲音從唇上溜出來,一下被風卷的送進了土地裡。
接著又起了大風。
在耳邊呼呼的響。
仿佛是他在回應。
唐影坐了下來,與他麵對麵,眼睛乾澀的發疼也沒有眨眼,就是……不太想眨眼。
時光流逝,她如雕像,靈魂仿佛已出竅,在和對麵的男人進行無聲的交談。
許久後。
有男人筆直的脊背出現在墓園裡,就在她的身後,“很想他麼?”
她沒有回頭。
他蹲過來在她的身側,放了一本書在碑前,陸城喜歡看書。
唐影看到了他的側臉,和陸城一模一樣……卻又不一樣,陸城不會有這麼緊繃的線條輪廓,他總是那麼溫柔。
他看向唐影——
唐影不可預兆的把他的臉和陸城的重疊,心裡頭那種密密麻麻的痛楚正在膨脹,然後迅速的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可她的臉上確實鎮靜的。
很平靜。
“是在想他麼?”陸離又問。
“沒有。”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