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微變。
看了他一眼,起身。
樓景深反拉著她——捏著她的左手臂,她眉頭一擰。
其實有那麼片刻,樓景深以為她抱著他,是因為他沒死,是因為想要擁抱來緩解心裡的驚恐不安。
但——
不是。
是她在扶他時,牽動了手臂上的傷。
“很疼?”
“就有點化膿。”唐影小聲說。
“沒有叫醫生?”
唐影沒有說話——
起身。
頭發有點亂了,圓珠筆畢竟固定的不怎麼緊,幾根蓬鬆的從頭上掉下來,垂在耳測,平添幾分嫵媚動人。
“你等我一下。”她去了洗手間。
樓景深看到了她裙擺下皙白的腳,她打赤腳。
他錯過視線,看了眼外麵,茫茫夜色,外麵不見半點燈光。
一會兒唐影出來,手裡拿著一條熱毛巾,坐在床邊。
“洗臉吧。”說著毛巾遞上去,整個蓋在他的臉上,毛巾下突顯出了他高挺的鼻梁。
洗了臉,她又去洗手間。
出來後,找濕紙巾給他擦拭手指。
坐完了後,把小桌子架過來——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吃飯?”他粗黑的眉挑了挑。
“……”
唐影手裡還拿著一碗熱粥,聽聞此話,愣了一下,但她還是放了過去。
有些燙。
拌一拌,吹一吹。
“醫生說可以吃。”
他沒有說話,目光半眯著,分不清他是什麼眼神——
唐影舀了一勺喂到他的嘴邊,樓景深攥住她的手腕,控製她的行動。
“是覺得對我有愧麼?”
“沒有。”唐影淡淡然然,“我為什麼要有愧?”
有愧是做了壞事,她沒做。
“放下吧。”他鬆開了手,嗯了床頭處的開關,把床鋪升起來,他靠了過去。
整個人鬆散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