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歡沒有老家。”她摟著鄭歡的脖子,輕聲道,“她也沒有親人,也就我一個,你帶她回去後,把她好好的安葬。”
“好。”
“鄭歡所有的財產你拿去吧,或者——都捐了。”
他們這些人,其實也挺好。
死了都沒有留戀的,都沒有舍不得的。
池也,“好。”
沒有了。
再沒有什麼交代的。
唐影也沒有抱多久,一分鐘後吧,鬆開。
她起身。
她看了看天空,灰蒙蒙的。
對麵的船上站著另外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她在那兒站了很久,也看了很久。
兩個人相互的看著,許久都沒有眨眼。
好一會兒後,花辭開口,“疼嗎?”
浪太大,太吵,唐影沒有聽到。但看到了唇型,她輕輕的搖搖頭。
不疼。
她感覺不到。
“到我這兒來嗎?”花辭又問。
唐影沒有回答。
沒有給出任何回答。
目光拉遠了幾分——
不去了。
她哪兒也不去,就呆在這條船,就呆在這片海。
回頭。
兩步之外就是樓景深,她看著他的臉,不知道他哪兒受了傷,應該挺嚴重。
身上的白色襯衫都變成了血紅。
筆挺挺的站著,看著她,一刻不放鬆。
注視了一秒。
她說,“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
這一聲混合著風,似輕,又似重,飄進了樓景深的胸口。
他沒有回答。
“抱歉。”
她給的兩個字,然後錯過他去樓嶽明那邊,和樓景深擦身而過。
擦過去的那一瞬間,手腕被攥住,她沒有掙脫。他拉著她去了樓嶽明的身前,他知道她要做什麼,也像是沒有聽到她說的那句話。
“她問什麼,你回答什麼。”樓景深道。
樓嶽明沒有開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唐影,複雜,心疼。
唐影此時的氣息已經薄弱了很多,她看著樓嶽明那張臉。
兩秒後,問,“有沒有弓雖暴過我媽?”
樓嶽明沒有立即回答,眼神發生了微微的變化,那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