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個——
無論乾什麼都纏著他抱的女人,已經過去。樓景深的手指無意識的動了動,幾秒後,他縮回手,落進自己的口袋裡。
“去吧。”兩個字,平淡。
唐影往洗手間裡走,躺久了,難免血脈不通,剛下地也有些不穩,不過走了兩步,腳步一踉蹌。
她並沒有摔下去,隻是被強有力的手臂給抱了起來,他結實的手臂圈著她細細的腰,清冽的呼吸就在她的耳測。
唐影抬頭。
呼,一瞬間便在空中接觸,纏繞。
他眼角有柔光,低聲,“我抱你?”
她的眼睛——
沒有什麼異樣。
她站起來,“不用,很晚了,你休息吧。”手從他的身上滑下來,越過他,走了。
步伐並不快,但是這一次很穩。
瘦弱的脊背,筆挺挺的,一如往日的每一次。
樓景深目送她離開,浴室的門關,她高挑的身影進去,消失,關門,門上有她的身體剪影,很消瘦,發絲自然垂直。
她伸手扶住了牆壁——
樓景深隻看得到她扶住的那片刻,然後離開,再也看不到。
他眸光幽暗,深邃,難以辯讀,身姿修長,站在昏黃的病房裡。
就如同這一個多月——
每一個夜晚他都在病房外等候的模樣。
安靜。
有耐心。
…………
唐影坐在馬桶上,呼吸一點點的加重,到最後有種窒息感,她捏著胸口的衣服——
驀然想起那一天在水中的那種被海水四麵壓迫的感覺,她所有的神經都放棄了咆哮和呼救,他們那麼的安靜,甚至是期待。
期待見到——
她死去的親人。
這世間還有很多事她沒有搞懂,但是已經沒有了興趣。
後來,他抱住了她。
拚死把她往水麵上帶,她聽不到他說話,甚至看不清他的臉,可隔著水簾,她看到了他眼裡的堅定。
那種——
非要她活著的堅定。
她用最後一絲力氣掙脫了他的手,往更深的地方遊去,可他立刻追來,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