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著,看到它撕了一個抱枕,看著它打了一個杯子,看著它啃壞了電視遙控器,看著它又去造地毯。
她沉默著,放縱著。
過了很久很久,天空泛起魚肚白。
她一抬頭。
那男人站在樓梯口處,雙手抱胸看著她,好像是看了很久。
她平靜的。
漠然的。
倒是木頭看到了樓景深,有點呆滯,然後一個撒歡,在地上滾了一圈,搖尾巴,跑到他腳下,一個躍起,前爪搭在他的身上。
樓景深摸了摸它的頭,“下次再搞破壞,就把你宰了吃肉。”
“汪。”不要。
“行了,去睡。”
“汪。”
木頭跑了,跑之前還叼了一個完好的枕頭,躲著悄悄的撕。
客廳一片狼藉。
樓景深緩步走到唐影的麵前,神態俊氣,“睡飽了?”
“醒了就下來走走。”
“還睡麼?”
唐影沒有回話,昏沉沉的光從落地窗的縫隙裡照進來,落在他腰腹一下的位置。
唐影仿佛看到了他們在車裡做的事情,那激烈而纏綿。
她走過去。
抬手解開他睡袍的腰帶。
然後把睡袍往兩邊推,胸膛,小腹…她的目光往下移。
落在他左腿上。
哪兒有很大一塊和其他地方顏色不一樣,並且不平整。就好像一個平整的麵,有一塊凹陷下去。
可惜,它已無法休整。
她微微欠身,手指撫下去。
質地很滑,很涼,人們總說死肉和活肉不一樣,她現在知道了。
她感受不到那一塊血脈的流動,也感受不到筋脈的跳動,死氣沉沉。
樓景深把她拉起。
看著她的眼睛,深深的又低低的,“是過意不去還是心疼,嗯?”
唐影抬眸。
卷翹的睫毛刷動,如微風拂柳的曼妙。
“如果都沒有呢?”她反問。
樓景深又道,“你沒有任何感覺,才是正常的,若是有,你還是唐影麼?”
她咧嘴,“是啊。”側頭一笑,青絲如流蘇傾瀉,一下子那眼神就像是一個負心女的散漫,“怎麼心疼的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