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啦?”
“嗯。”
“那……那我去了。”
“嗯。”
唐影離開。
偌大的客廳又恢複了寧靜,落針可聞。窗外是雪夜,遠處是飛升起來的煙花光亮。
他的身影被融入到了漆黑裡,隻有那黝亮的黑眸,定定的看著這茫茫夜色。
打麻將這個事兒。
不出意外,依舊是韓佐遭殃,盛何遇倒也不算慘。打完麻將,去打桌球。
唐影第一杆,球進洞,姿勢瀟灑乾練,韓佐風騷的吹了聲口哨,唐影打完後說是去洗手間。
她出來後,從樓梯下來。
萬賴俱寂。
她憑著記憶摸到沙發,樓景深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著,很安靜。唐影坐在對麵的茶幾上,等眼晴適應了這黑,倒也能從這黑裡隱約看到他的五官,影影綽綽,輪廓線條分明。
她坐了會兒,沒有說話。
夜已經很深,快十二點了,可遠處的天空依舊處於華光閃爍裡,新年的氣氛很濃。
屋子裡靜悄悄的,伸手不見五指。
好半響——
“新年快樂。”她低聲,很輕。
話說完,牆上時鐘剛好指向零點。
小區裡有人開始在放煙花,砰砰砰——直衝雲宵,色彩斑斕,姹紫嫣紅。光偷偷的跑進了客廳,浮光掠過,仿佛是曇花,在瞬間綻放,那濃重筆墨的刹那。
她看到他標誌的五官,看到他漆黑幽墨的雙瞳,看到了那一望無跡的黑泉,似天跡,納入百川,可這一刻卻又隻納入了她一個人,漂亮、絕色。
煙花一波接一波,在身後炸開。
他扣著她的後腦勺,把她拉過來坐著,又拉下來……
鼻息相錯,咫尺的距離。
他從來沒有這樣吻過她,很近的,以她有無數次機會拒絕的緩慢速度,看著他慢慢逼近,他的臉龐在她的瞳仁中逐漸放大。
男人的唇也很柔軟,微涼。
輕輕一碰,繼而揉撚,肌膚紋絡的碾壓,在各自心裡都開了一朵小小的花,它柔軟的不可思議。這個吻不濃烈,是很淺淡的吻,卻比往日的更顯得纏綿。
那絲絲縷縷的光從兩人的眼晴裡延伸到了血脈裡去,開始在體內升溫。
好一會兒樓景深才把她鬆開,後腦勺的手移過來把她臉頰邊上的黑發給攏到耳後,捧著她的臉頰,這女人生的真是美,張揚豔美,如玫瑰花兒,濃烈妖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