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景深坐在臥室的陽台,唇角含著一支煙,沒有點燃。
深淺不一的光線把他的臉頰刻在了偏執裡,一種讓人著迷卻又不敢靠近的陰鷙。
他聽到了外麵走路的響聲,她上了樓!
他把煙拿下來。
唐影……
這名字仿佛是煙裡的碎末,在他手裡成了細渣!
打掉孩子前一天,樓景深發現她疑似懷孕,於是派醫生來家裡給她檢查,後來醫生告訴他,未孕。
在那之前,他更是想讓她懷孕。
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逃過樓月眉權力的壓迫,才能免她坐牢。
那個時候她已經有孕。
卻………
他不讓她坐牢,而她自己卻不在乎,不,不是說不在乎,而是她知道,他不會讓她坐牢。
所以,有恃無恐。
她吃過藥。
強製避孕藥。
他喂她吃過。
但依然有了。
她依然給打了。
隱瞞如此之久!
他揉著跳動狂烈的太陽穴,電話響了。看不到有太多的弊端,比如,無法看到是誰的來電,都得接,以防漏掉重要的工作訊息。
“西洲。”
是如夢。
“唐影是不是在你那兒?”
“嗯,有事兒?”
“當然,我們恩怨未了,今天她又把我推下泳池。她,是躲著了麼?”
“女士。”樓景深冷聲,“你哪兒來這麼多優越感?她和你有什麼恩怨,上一輩?你是有什麼妄想症,恩怨怎麼排都排不到你和她。”
“西洲。”如夢苦笑,“我打電話給你……”主要目的並不是要找唐影的麻煩,隻是借著唐影的由頭和兒子有一點共同語言,儘管關係會惡化,但總比僵持著好。
壞到極致,就會有春天。
可,有些話到了嘴邊,如夢又說不出來,反而說了………當時傷人事後反悔的話。
“我找到唐影時,她是和陸離一起走的,他們一起走了一整夜,說私奔也不為過。”
“那是我允許的,除了我,誰有資格說三道四!”樓景深反聲,掛了電話,最後直接扔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