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
父母恩愛,把她當掌上明珠一樣的疼,要什麼有什麼。
人生唯一的挫折就是不怎麼順的愛情。
難道家庭、友情,她平順的前半生,還彌補不了男人帶給她的傷害和遺憾嗎?
柳如沒有聽到這句話,她哭鬨著倒了下去。
唐影沒有再喝酒。
靜靜的看著她哭。
哭聲撕礪悲痛。
她摸摸自己的臉,很乾。
眼睛也乾澀的發疼。
她都忘了流淚是什麼感覺。
【你為什麼不跟他好好過。】
誰不想好好生活。
她十歲後生活就沒有善待過她,有時候迫不及待的想要有個家,哪怕那個日子枯燥乏味,她也樂意至極。
可。
她又清醒的告訴自己,她不會有家,李四教她學武,又教她不要去廚房不要伺候男人——不是對她好,是沒有打算讓她這輩子結婚生子,沒教她一個平凡女人該做的事情,他給她樹立的隻有報仇。
她禁不住愛情的誘惑,談一個男朋友,也被他毀了。
她這輩子哪地有家。
如果有一天,她是說假如,她成功的過上了另外一種生活,那時脫胎換骨有了家,那個人也不會是樓景深。
她此生,不會進樓家,絕不。
…………
柳如睡著。
唐影給她脫了衣服,倒一杯水放在桌子上,醒了方便喝。
她出門。
“謝謝樓總送我回來。”米沫兒的身影,唱了幾個小時的歌,嗓子有些嘶啞,但依然好聽。
她循著聲音看去。
樓景深在米沫兒的門口,他沒有坐輪椅,反而輪椅是米沫兒坐著,腳踝包著醫院的紗布。
長發披下,素麵朝天,清秀素雅。
“嗯。”樓景深的聲音低沉,“早些休息。”
“好,晚安。”米沫兒進去,關門。
她關門,樓景深往後退了兩步,他去找牆壁。
可他這個動作在彆人看來,就好像是他的腿傷很重,讓他支撐不住需要找一個支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