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黝黑的瞳仁裡仿佛印上了女人那一身的豔紅,窈窕的身影,姣好的容貌。
她的嗓音層層傳遞到給他,【和他在一起應該是身為一個女人最幸福的事了,他會滿足你所有的要求,會解決你所有的煩惱,會填補你所有沒有享受過的關懷和溫暖。】
【我很擔心他。】
【……】
【是樓總一直以來都在包容我,全心全意的包容,無論我做了什麼,即使他很生氣,我撒撒嬌就好了,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摸我的頭……】
【這世上最幸福的事是躺在他的懷裡睡覺,最美味的食物是他給我做的青菜牛肉片,最能讓我剔除骨子裡的不安是他給的偏愛,最動人的情話是他說我站在原地不要動他朝我走一百步一千步。】
昏昏黃黃的光淹沒了男人的雙瞳,那深邃幽暗的深潭是讓人無法窺到的幽茫。
他動也不動,甚至睫毛都沒有眨一下。
光影虛浮,他的臉落在迷離中,似畫一般的精致。
電視裡的女人。
有一個大鏡頭,是特寫。
她睫毛輕輕一煽,不經意間流露出驚心動魄的美。
她看著鏡頭。
眼神專注。
【我愛你,至死不渝。】
安靜的不僅僅是會場,還有他。
世界突然變的死靜,如同進入了無聲裡,什麼都聽不到,就連心跳,都消失。
一分鐘後。
樓景深突然捂著胸口,發出一聲劇烈的咳嗽,側身,一口血從唇中吐出。
他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好像、是一個在黑暗裡呆久了的人,突然有了新鮮的空氣,刺激著他全身久久未曾活躍過的血液,在劇烈翻騰。
在抬頭時,屏幕上已經沒有她。
而是主持人那張陌生的臉。
他的手掌貼著心口,那兒如鼓動,藏不住的紊亂心跳。
他的眼神彙聚成了一道暗暗的光,在瞳孔裡熠熠發亮,
這一晚。
樓景深在病床上坐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
早上七點。
張子聖杵著拐杖進了病房,看到樓景深想笑,又想忍。
此時樓景深還坐在床上,一個晚上沒睡,意外的他也沒有多落魄,更沒有狼狽,隻是氣色不是很好,眼裡充滿了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