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再哭,但是睫毛很濕。
司禦撐著上身凝視著她,美,羸弱,像掛在指頭的花兒,還帶著清晨的水露。
“頭疼。”
又來。
“忍著。”
她沒吭聲,也沒有再有任何要求。
司禦頓了一會兒抬手給她按摩,才按了兩下,她把他的手抓下來抱著,虛弱的睜眼,“你為什麼不同意和我在一起?”
司禦的臉頰當即沉了下去!
“我是不是不夠漂亮?”她翻身,臉頰對著他,肚子上的暖手袋掉下來了,她眼睛裡亮晶晶的都是淚漬,“花絕,你明明對我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他的房間誰都不能進,隻有她行。
他的懷抱不抱任何人,但也抱過她。
他的副駕駛也隻坐過她一個女孩兒,整個武館隻有她是特殊的。
他難道不喜歡她嗎?!
司禦的眼神仿佛夜幕之下的深海,一眼望不到底,也難以窺視他眼裡的情緒。
“我說我等你帶我離開,你也沒有反對,你就是同意的,你怎麼不來接我?”她用著瀕臨死亡邊緣的氣若遊絲在說,她沒有淚水,半點都沒有,可比先前淚如雨下時更顯得悲痛萬分。
“你是不是在嫌棄我不夠溫柔,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我都可以的。”
她好無力,她好像快死了,從心到腹像被人片片割下,血肉模糊,她被窒息式的撕裂苦苦糾纏。
她看著他,她渴望著他低頭同她說點什麼,任何話都行。
他來了。
“花絕死了。”
這聲音突然而來,她感覺她就像是在一座海上,海浪翻滾,可一瞬間所有的運行都定格在這兒。
他的臉慢慢的在她的眼前放大,“你不用改,不用溫柔不用賢惠,我喜歡冷酷的女人。”
淩晨一點,花辭終於睡去。
她沒有喝醉不喜歡他靠近,喝醉後還是一樣。
在她問第三遍她是不是很醜之後,司禦按捺不住回答她——是,你就是醜得沒人要。
她就踹了他一腳,便再也不要她碰。
直到現在睡著,她也是一個人卷著被子睡。
司禦穿著酒店的睡袍,靠坐在一側,他全身無一片被角,都在她身上。他側眸,看她醉臉紅撲撲的睡在被窩,睫毛真長,鼻頭也很挺,膚如凝脂,一掐就紅,偏偏眉眼沒有普通的柔軟,有一股韌勁兒與涼薄之氣。